俞璟辞的视线看过去,韩湘茵的右边脸都红了,她硬是埋头忍着。
赵氏不喜萧珂缮的意思,难不成他还不承认朝哥儿了,把朝哥儿抱在怀里,教导他,“朝哥儿不得打你母妃知道吗?母妃啊,是最爱你的人了,要是打了你母妃,以后老天会打雷!”
赵氏的话分明是说给萧珂缮听的,他哪有不懂,闻言,起身,“母后有人陪着说话,儿臣也放心多了,就不打扰了母后的好心情!”
竟有走的架势了。
赵氏没料到萧珂缮当了皇帝后气性越来越大,声音一尖,“皇上有事儿就去忙吧,对了,哀家瞧着长乐年纪大了,该是说亲的时候了,哀家给京里有名的诰命夫人们下了帖子,虽要守孝,不能因着耽搁了长乐的婚事!”
赵氏膈应不了俞璟辞,只好拿宫里样样不如她的贤太妃说事儿了,和她斗了那么多年,赢的人还不是她?
萧珂缮转过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眉头微蹙,“如此也好,朕也觉得定北侯小侯爷为人沉稳,处事坦荡,太后有意成全,倒省了朕亲自下旨了!”
赵氏没料到萧珂缮会说定北侯,定北侯年纪小,将定北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赵家有意结这门亲事,不过被定北侯老夫人回绝了,当时先皇还在位呢。
长乐竟然能说去那么好的人家,赵氏咬着下嘴唇,眼带不赞同,“长乐的亲事有母后做主,皇上劳心劳力就打扰你了!”
抬头时,萧珂缮已经出了殿外,太后气得嘴唇发青,她养的好儿子,现在一句话都不听她说了,殿里边的人都埋着头,赵氏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嘲笑声。
“都滚,以后别来请安了,一个个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赵氏说完,抱着朝哥儿去了内殿。
俞璟辞巴不得不来呢,起身,也准备回了,周瑾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她肚子上,眼神狠厉,俞璟辞垂着眼睑,慢悠悠出了大殿。
萧珂缮的步撵没走出多远,太后说的那番话想必她也听到了,不过为何要和太后面上不合她也不明白,萧珂缮孝顺,不该和太后闹脾气才是。
禾宛扶着俞璟辞,另一只手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她摸了摸,像是一团布料,她极好的掩盖好,走出了好远,后边没旁人了才抬起手,竟是一条肚兜,大红色的牡丹肚兜,递给俞璟辞。
“应是李昭仪给你的!”
李灵儿真是个妙人,俞璟辞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她的针线极好,担心膈应着婴儿皮肤,线都露在了外边,虽不好看,可对婴儿好。
禾宛也好笑,“可不就是,她什么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还不直接与您说!”
想要得皇上宠幸,不是俞璟辞说了算,李灵儿怕是打错主意了,这匹布还是她叫禾宛挑去送李灵儿的。
“拿下去,给小凉闻闻,要是没什么不妥,洗好了搁着吧!”俞璟辞揉了揉眉心,刚才周瑾的眼神含着什么她知道,她手轻轻摸着肚子,再过一个月就不用瞒着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天渐渐转凉了,九月,桂花盛开,满园飘香,香儿爬了遍。
郑霜生下了一位小姐,小名叫怡姐儿,大名,李怡。
皇上不拦着她与外边的人通信了,俞璟辞收到大嫂的信才知虫子会叫姑姑了,也可以说一两句话表达他的意思了,再摸摸她的肚子,中间稍微凸了出来,
“皇叔母,皇叔母!”
殿外,清脆的童音传来,俞璟辞把信叠好,望过去,磊哥儿提着篮子,一小朵一小朵的桂花填了半篮子。
“磊哥儿又去摘桂花了?”
磊哥儿脸上还流着汗,笑得开行,把篮子放到桌上,抓了一捧扔进一旁的杯子里,“皇叔母,泡茶喝!”
他喊皇叔母喊得拗口,初时怎么也缓不过称呼,有天,磊哥儿从学堂回来,围在她身边,左看右看,她一问才知。
“夫子说你是皇叔的妻子,我不能叫你姑姑,要叫皇叔母,姑姑,为什么不能叫姑姑呢?”小脸想问题想得一脸困惑,俞璟辞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叫姑姑都可以,认真算起来,皇后才是他的皇叔母,她不是。
渐渐,他虽然拗口,坚持叫她皇叔母了,她觉得无所谓,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他叫皇叔母也是一样。
“磊哥儿,桂花茶要用温水,这杯里的水已经凉了!”俞璟辞看着表现浮着好几层桂花,觉得可惜了,弯下身,掏出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汗,问他“是不是叫小凉帮你摘的?”
小凉去太医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磊哥儿喜欢跟着他玩,什么事儿都会叫上他。
“凉哥哥可厉害了!”磊哥儿抓着篮子里的桂花,小小的一朵,黄灿灿的,甚是好看,他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夹了一小朵,问俞璟辞,“皇叔母,我可以吃吗?”
“洗了来,桂花香,可是不甜,叫禾宛姑姑给你蒸桂花糕,涂一层蜂蜜上去才香呢!”说完,磊哥儿还没动,俞璟辞自己吞了吞口水,她经常感觉饿,问胡太医是不是有毛病,胡太医说她怀的不止一个,饿是正常。
她也听说过怀两个的人,可是,从没想过会发生在她身上,定是上一个落掉的孩子又回了她肚子里。
萧珂缮不认同这个说法,只说是他努力,勤奋,塞了两个进去。
俞璟辞转身,叫禾宛端一碗粥上来,她这两日有了妊娠孕吐,闻着腥味胃里就翻滚,只能吃些清淡的粥。
粥端上来了,磊哥儿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