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门前,四名看门的家丁看到骑马而来的许浅,立刻迎上来躬身道:“许大人,你今天不是请假招待亲戚吗?”高官雇佣的侍卫全是从军队中选拔出来的,在官府有记录,他们虽然没有官阶,但普通人看到他们还是要称呼一声大人。
“我回来有些事情。”许浅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缰绳递给一个家丁,笑道,“管三,御史大人回府没?”御史大人上朝或者外出的话,侍卫们是要跟从的。
“御史大人已经回府了。”家丁管三回答道,将马拴在府门外的拴马石上。许侍卫大人是临时归来有事的,可能马上就走,他就不把马签到马厩里。
许浅听了立刻进入府中,朝御史府前院书房快步走去。只要御史大人在府中,侍卫们不是饷娴氖涛佬菹⑹揖褪窃诹肺涑
今天值班的五名侍卫都在,他们看到许浅突然回来有些奇怪,和许浅最说得来的侍卫立刻笑着问道:“许大哥真是的,家里来亲戚了还不放心这里。”
“去去去,我找赵哥。”许浅道,走到休息时候除了擦刀还是擦刀的赵明堂面前,道,“赵哥,你娘让我关照你一声,她有急事,你傍晚之前必须回家。”怎么着也都赶回家引接新娘子。
“何事?”赵明堂抬头问道,有些惊讶,今晚他要值上半夜,他不能回去。许浅家和他家不住在一个居民片区,他娘有事可以直接到御史府找他,不需要特地让休假在家的许浅传话。
“你娘知道你要轮值,如果不是紧急事也不会托我传话。”许浅笑呵呵道,“我是在街上遇到你老娘的。我骑马速度快,就帮她传个口信。”
赵明堂想了想,转脸对一个侍卫道:“刘华兄弟,今晚你替我值夜怎么样?我请你喝酒。”
被他拜托的刘华侍卫立刻大笑,“你我兄弟谁是谁呀,顶个班也需要请喝酒?太见外了。”最近两个多月,赵哥经常主动替别人顶班值夜,他们还欠着他的情呢。
许浅顿时笑了,“酒是一定要喝的。”过阵子大家一起喝喜酒。
“走吧,这个时辰估计大人也不会外出了。”许浅道。
“我去禀报大人一下。”赵明堂说着,将擦得明晃晃的刀插回刀鞘,起身走出休息室,猓向站在书房门外的一位家丁说了一下。
那家丁立刻进书房传话,稍后便出来道:“大人知道了。这里没事,你回家吧。”
赵明堂微微颔首,回到休息室门外,拱手道:“诸位兄弟,我这就回去了,你们多辛苦。”
侍卫们朝他挥挥手,道:“赵哥,你家有什么事情,别客气,向我们开口就是。”赵哥老娘突然找赵哥回去,还不能等到明天肯定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
“嗯。”赵明堂点着头,去马厩带出御史配给他的马,和等待他的许浅一起离开御史府。许浅一直满脸笑容,赵明堂看着也觉得自己老娘突然找自己回去应该不是出大事情。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街上的行人陆续回家,商铺也开始清点货物,等再晚些就打烊。途中,许浅试探道:“赵哥,你知道春喜姑娘吗?”
赵明堂微微一愣,问道:“她又出事了?”她都破相了,何大公子对她还没有死心?富贵男人劣性!
“今天上午我和我婆娘看到她了,她一身是伤,被两个牙婆拖着走。”许浅道,“她被她的主人转卖了。唉,不知道被转卖到哪儿去了。”
“怎么会一身是伤?你知道她被哪两个牙婆拖走了?”赵明堂猛地勒住了马,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急切起来。买卖奴婢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觉得春喜在这种时候离开御史府未必不是好事。如果知道那两个牙婆是谁,他可以暗暗插手,让她们把春喜卖给好人家当丫鬟。
“我听说,昨晚她家姑爷要收她房,她拒绝,被她家小姐责罚了。”许浅发现春喜的消息能打乱一向沉默冷静的赵明堂的心,顿时对自己当时的突发奇想很是满意。
黄林知府刘瑜之嫡长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何长青之嫡长儿媳,鸿胪寺右少卿何俊华之妻……
赵明堂的脑中立刻闪过何大夫人的身份资料。
转脸望向许浅,眉头微皱的赵明堂沉声问道:“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顺手帮她一把?”他话语中隐隐藏了一丝不满。
许浅立刻叫屈,“赵哥,我和春喜姑娘素未谋面,我婆娘也只见过春喜姑娘两三回,我凭什么帮她?买下她?且不说她买断终身的银两是多少,我家用不起丫鬟呀。”他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一个痴傻兄长,他堂堂侍卫还需要委屈自己婆娘到御史府厨房做帮佣呢。
赵明堂知道平民百姓的生活都比较艰辛,闻言只能叹了口气,继续驾驭着马往家走。他心中有些矛盾,要不要动用关系帮助她呢?他有能力的,可是可以那样做吗?他要是以权谋私,少不得会被某些人关注一下。
“赵哥,你是不是喜欢春喜姑娘了?”许浅催马追上赵明堂急切地问道,他看得出来,赵哥有些被那姑娘牵动心了。
“你会对只见过一次面,说过两句话的姑娘喜欢?”赵明堂很冷静地反问道。
“赵哥,你该不会从来就不知道世上有一见钟情这个词吧?”许浅立刻洋洋得意道,“我第一眼见到我婆娘,心中立刻产生一个念头,就是她了。于是我第二天就找媒婆说亲,一个半月后就和我婆娘成亲了。你看,我和我婆娘多恩爱?”他们夫妻一个是御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