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说,“好的,我知道了,只是……”迟疑了一下,“以薛小姐的病情,还有前天白天昏迷的时候她喊出来的话,我怕如果她再见到您妻子,情绪会更加不稳定。”
陆青成沉默一会儿说,“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他们两个不会再碰面。”
陈开试探着问道,“你……是要带着薛小姐去法国吗?”
陆青成说,“先等她的病情稳定了再说其他。”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陈开又开口说,“陆总,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您这样对薛小姐,就算她好了,也……”
陆青成抬眼瞟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不该说,就不要说出口,陈开,这些事情该怎么做,不是你能提醒我的。”
陈开垂眸不语,陆青成站起来将吸完的烟头在垃圾桶按灭,然后从旁边扔了进去,“你回去吧,你只用给我看住公司正常运营,其他的事情,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你明白吗?”
陈开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转身离开。
陈开离开之后,陆青成又抽出一根烟,只是并没有点着,最终撕碎了扔在垃圾桶里。
我默默地盯着他的身影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过了没多久,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有脚步声走进来,一直到我的床边停了下来。
我背对着外面,睁大了眼睛看着漆黑的虚空,那人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背后,什么也没做,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离开,房门被重新关上,屋子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我又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便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我就这样黑夜白天混淆不清地睡了几天,陆青成最后还是将我从医院里带出来。
我出院那天,他抱着我走出医院,我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口上。
只是我们刚走出医院大门,陆青成抱着往路边停着的那辆车子走过去,还没走到路边,我就听到身后有女人的声音在叫陆青成的名字。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我支着脑袋想要看过去,他搂住我肩头的手将我的头按了回去,低声在我耳旁说,“听话,别动。”
我乖乖地听话,伏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他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一直快到车旁了,我听到还有小孩儿的声音掺杂在那个女人的声音中在叫喊,然后一个保镖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其余保镖的吆喝声,拦住别靠近。
只是他们要拦住的那个人最终没有被拦住,旁边突然有人拦住陆青成的去路,有个男孩儿的声音说,“dady,ybite?”(你为什么不和我还有妈妈一起给我过生日?)
我扭头去看向那个大男孩儿,直到我对上他那双仇视的眼睛之后,我整个人伏在陆青成的怀里不动弹,嘴里却开始不可遏制地尖叫出来。
周围人似乎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诧异地看着我,我不管不顾地尖叫出来。
在我的尖叫声中,陆青成冷喝道,“还不将他带走!和他妈一起送回去!”
然后陆一被保镖拉开,他就抱着我上了车,我的尖叫声依旧在持续,他将我搂在怀里捧着我的脸沉声说,“薛琳,你冷静点!”
我不管不顾地继续叫喊,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也回视着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继续尖叫,泪水涌出眼眶,肆意横流。
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扶住我的后脑勺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的叫声全部被他吞了下去,他继续缠绵着加深这个吻,搂住我的腰狠狠地压向他的身体。
过了好久,他终于放开我的嘴,我不再叫喊,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车子正在马路上平稳行驶,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抚平,把我重新按到他的怀里,将我的脑袋搁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覆在我的小腹上,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一般轻声说,“薛琳,别吓着孩子了,他还小,不禁吓。”
我伏在他胸前,盯着他西装下衬衫上露出的暗金色纽扣上的花纹,胸中的恨意如同藤蔓一样疯狂生长。
我心中有些魔怔地想着,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个孩子,那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偏偏不给你。
我也要让他尝尝,到底什么才叫真正的心碎,什么才叫绝望。
车子驶回留园别墅,陆青成抱着我下车,旁边两个保镖跟着,张妈从屋里迎出来,看到我的脸色后,小小的惊呼一声。
陆青成看了她一眼说,“小声点,别惊到她。”
张妈立马不敢再说话,看着我满脸的欲言又止。
陆青成抱着我进了卧室,将我放到床上靠在床头掖好被角,随后对张妈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陆青成又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背后,坐在床边看了我一会儿才说,“薛琳,你说句话。”
我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像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情况一样,不说话也不动。
他将我搁在外面的双手攥住暖了暖,然后放到被窝里,又将我的头发顺了顺,“要不你继续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
我听着他的话,却想到那天我做的那个梦,即便是睡着了,也有可怕的梦魇追在我身后,让我时刻遭受良心的谴责和精神上的痛苦。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脚步声离开,然后关门声响起,我依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