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抱着孩子原地转了一个大圈,乐乐咯咯地娇笑着。
秦越在乐乐的脸上亲了一口,大笑着说,“乐乐真棒!”
乐乐笑着学话,“乐乐棒!”
秦越将乐乐放在地上。然后走到我面前蹲下看着我,在我面前伸出两根指头说。“认识这是多少吗?”
我轻笑了一下,伸出手软绵绵地将他的手拍下去,“你有病啊,我又不是傻子,”然后我看向他怀里的小女孩,有些虚弱地说,“这是我的小乐乐?我病了很久吗?”
秦越把脸在孩子的怀里埋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笑着说,“是啊,你病了很久,连孩子也不要了,乐乐整天哭着叫你妈妈,你就是不搭理她。她都快两岁了。医生说你是受刺激过度,严重的抑郁症完全封闭了自我意识。你会吃会喝,就是整天不说话也不动弹,我请了按摩师每天给你按摩身体,保证肌肉不会萎缩了,医生说得等你自己愿意说话愿意将自己的意识解放了,有可能是几个月,也有可能几年,甚至是一辈子,不过还好,只有一年零七个月……”
我怔怔地看着秦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讨低余号。
秦越见我一直愣着不说话,笑道,“怎么了?被我感动得想要以身相许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如今全滨海都知道我秦家二少有个私生女,你要是再不清醒过来。乐乐肯定要跟着我姓秦喽!”
我脑子还在犯迷糊,一时间怪不过来弯儿,秦越看着我的表情,不由地乐了起来,“好了好了,你现在刚好,先好好休息一下,我给你一点反应的时间,明天带你去康复中心检查一下,看看你脑子是不是彻底清醒了!”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自己原地转了一圈,扶着脑袋说,“我还要再清醒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了个神呐,我觉得这一年的时间真的是好漫长,我终于体会到这又当爹又当妈的经历到底是怎样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说什么都是苍白,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苍白无力的“谢谢!”
秦越说,“可别,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我说,“我自然是当你是朋友,只是即便是朋友,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为朋友做到你这个份上,我觉得这一生真的是无憾了!”
秦越笑着说,“哟呵,你再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会觉得你真的是想要以身相许了,好了好了,别酸了,你现在腿肯定没力气走路,我推你进去。”
他弯腰将乐乐抱起来放到我怀里,然后推着轮椅往屋子里去。
我抱着乐乐软软小小的身体,看着她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只觉得心都要被暖化了。
我到底有多么混账,丝毫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因为生病的儿子而忽视不过早出生几分钟的女儿,错过了她最需要母亲的这两年。
但想到儿子这两个字,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两下,眼前浮现出那张病床上童童小小泛青的身体。
秦越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停下脚步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我不想再让他担心,勉强扯了下嘴角说,“没什么,可能是脑子刚清醒,用的太多了,有点头疼。”
他听我说头疼,立马又有些紧张了,“头疼?哪里疼?严重吗?要不要现在去康复中心?”
我忙说,“不严重,就是有点头晕,我回去睡一会儿吧,说不定睡一会儿就好了,让我消化一下之前你对我说的内容。”
他看了看我,最后说好。
乐乐搂着我的脖子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痛……”
我低头温柔地看着她,揉了揉她可爱的小脑袋瓜子,笑着说,“妈妈不疼。”
回到屋子里,秦越将乐乐从我怀里抱出来放到床上,又扶着我上了床,将空调调好了温度,拉过薄被给我盖上,又叮嘱说,“记得有事了叫我啊!”
乐乐在我旁边咯咯笑着说,“妈妈,睡……”
我碰了碰她的脸蛋,“乐乐陪着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乐乐乖乖地在我旁边躺下,使劲往我怀里钻。
我将她揽在怀里,抚着她细细软软的头发,闻着她身上暖暖的味道,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嗯,还有怪异。
在我的印象中,她还是那个四个月的小小婴儿,嘴里还没长牙,已经会咯咯开心地笑,但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哭。
可是突然之间,她就长大了,已经会叫妈妈会钻在我的怀里撒娇了,让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她闭着眼睛乖巧地偎依在我怀里,那么依恋,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我盯着她的小脑袋看了一会儿,秦越在旁边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闭上眼睛嗯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和卡擦的关门声。
我闭了好一会儿眼睛,脑子里却清醒异常,我开始逐渐明白之前的一年半时间都是我的空窗期,我错过了乐乐最需要妈妈在身边照顾的这两年,而这之间毫无疑问都是秦越在照顾孩子。
他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儿,流言蜚语自然是满天飞。
只是他这样的行为,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罢了,如今我已经恢复正常了,怎么还能安稳而自私地承受他给予的帮助?而且他这样的行为,我觉得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间应该帮助的范畴。
我感觉脸上有软软的触感,睁开眼就看到乐乐圆溜溜的大眼睛。
乐乐软软糯糯地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