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偶遇的那个贺泽曾经给我看手纹的时候说过,我这一生要经历多段感情,但都没什么好下场,不知道他的这个预言会不会准确了。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一直到下了飞机,秦越提前联系好了接机的人,我们直接坐车回了他的房子。
直到快要到的时候我终于深吸一口气开口说,“秦越,我考虑了一下,或许乐乐确实需要一个爸爸。”
秦越当时有些愣,怔怔地扭头说,“你什么意思?”
我偏过脑袋看向窗外没有回答,前面开车的司机轻轻咳了一声,秦越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但他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反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薛琳,我不希望你的这个想法是因为对我有什么亏欠或者有丝毫勉强,我说过,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不用你来做什么回报。”
我说,“我这不是在做回报,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路上我也考虑了,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亲,妈妈再操心,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和父亲一样的效果,我们……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秦越好一会儿没说话,一直到车子在大门外停了下来,他才又说,“我很喜欢乐乐,但这是两码子事,我想要做的不止是乐乐的父亲,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一个星期内给我答案,如果你一个星期时候还是这个回答,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爷爷。”
接着他推门下车,把自己的行礼从后备箱里拎下来。
我走过去,他已经把后备箱关上,“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和乐乐回家,你先回去冷静考虑一下,不要再把自己头脑发热的时候得出的结论告诉我。明白吗?”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踏入大门之后,之前已经深埋心底对乐乐的思念一下子全部都涌了上来,我迫不及待地走到秦越前面进了客厅。
保姆正在客厅打扫卫生,我走进去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乐乐,就开口说,“孩子呢?乐乐睡了吗?”
保姆回头,看到是我,急忙放下手里的抹布,将双手在身上擦了擦说,“小小姐被老太爷派人抱走了,薛小姐不知道吗?”
我一时没听明白,“什么小小姐?什么老太爷?我是问你乐乐,我女儿,她现在是不是在屋子里睡觉?”
保姆表情有些呆滞,这时我的肩膀上放了一只手,在我的肩头上按了一下。
然后我听到身后秦越的声音说,“什么时候抱走的?”
保姆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急忙说,“今天,今天早上,老太爷亲自过来了,看到乐乐小姐在屋子里玩,就让人把她抱走了,老太爷的助手说已经和少爷您交代过了,难道说……”
我一下子有些急了,“走的时候不是给你说好了让你好好看着她的吗?你怎么能把她交给别人?那是我的女儿不是你家少爷的,你在这里这么久了难道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
保姆哭丧着脸,“可是老太爷带了一群保镖,我就是有心拦也没那个力啊……”
秦越扶着我说,“薛琳,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老宅看看,既然是我爷爷带走的,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可能就是一直听说我在外面有个私生女所以过来看看的,别担心,不会出事。”
虽然我知道事到如今对着保姆发火也无济于事,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心里的惊慌喊出来,虽然秦越安慰了我,但是我还是觉得心中忐忑,事情应该不是我想象的这样简单。
秦越将手里的行礼扔下,直接拉着我又上了门外停着的车,对司机说,“去老宅,快点。”
司机打量了我们两个一眼,很有眼色地直接高速开了出去。
一路上秦越不停地安慰我不用担心,乐乐只是被他爷爷抱去看看,一个老头子总不会为难一个两岁的小孩子。
到了秦家老宅之后,秦越先下车,我还在车上犹豫,秦越亲自给我开门,笑着说,“这也不用等到一个星期之后了,马上就能见到,如果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真的是要考虑我了待会儿就表现好点,下次就直接省了。”
本来这一路上我只是因为乐乐而担忧,但被他开导了一路也开解得差不多了,只是此时他又提起这个问题,我一下子就有些紧张。
我跟在秦越身后进了秦家老宅的大门,刚进门就感觉到一片扑面而来的森然,院子里种了好几株大腿粗的松树。
院子里没有仆人,整个老宅给人的感觉,说好听点是严肃,难听的话就是有些死气沉沉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进了客厅之后,我最先看到的就是迎面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坐着的一个老者,满头银发,双腿分开,身旁放着一根拐杖,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面前摆着一个紫泥茶壶和一个茶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跟在秦越身后没动,秦越恭谨地叫了一声“爷爷。”
秦老眼都没抬,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浅酌了一口,声音沉沉地说,“这几天又去哪儿疯了?”
秦越说,“去了临阳,那里的朋友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忙,就去了几天,临时没有和您打招呼是我的不是。”
秦老哼了一声,“你要往哪儿疯是你的权利,难道你以前就通知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