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要去滨海也是临时的主意,就连张妈也不知道,他自然也不可能提前知道,还订到一点的飞机票,他能在这里碰到我也只可能是偶然的。

再说这会儿我身上还没带钱,如果要回去带钱再去汽车站坐车,这中间花费的时间实在是不少。

我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这个时候我实在是太着急,抓住了贺泽就当成了救命稻草,甚至丝毫不记得之前陆青成对他有过的评价。

直到我坐上贺泽的车从机场附近上了高速,看到手机上张妈打来的好几个电话,给她回了电话报平安之后,我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疯狂。

手机上的电量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十,口袋里只剩下一张二十块钱,我就这样上了一个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人的车,接下来需要和这个人在一辆车上待一整个晚上,奔赴几百里以外的目的地。

虽然我上了这辆车,但是一直到车子起步之后我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当,我看了看手机的电量,自己悄悄开了导航。

其实这样的行为很是鸡肋,前面开车的是贺泽叫来的三十多岁的男司机,旁边坐着的这位也是一个成年男人,如果真的是要对我怎么样的话,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既然已经上了车,也上了高速,这个时候我再说要下去真的是有点太过矫情了,而且只要一想到明天早上就能见到陆青成,心里的那点担忧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上车之后贺泽就只和我交代了一声,然后就将外套脱了搭在身上,领子掖在脖子下面缩在后座的另一头睡觉。

我悄悄地打量着他,也恍惚想起来之前陆青成说过的几句关于这人的传言,只是不管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像。

虽然陆青成和这个贺泽两个人都是商人,但是他们的身上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陆青成时时刻刻都是西装革履,将自己武装成一副严肃刻板的样子,而这个贺泽却不一样,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都让我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好像那种朋友之间的随意感,没有什么距离感,他的穿着打扮也比较随意,现在搭在他身上的这件外套是一件深卡其色的单风衣,下面是一条黑色休闲裤,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让陆青成都会看重的成功生意人。

我只是悄悄地看了他一会儿就也和他一样缩在另一角闭上眼睛睡觉,之前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现在两个脚底板还是有些麻木,这样一放松下来,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休息,我将手机攥在手里,脑袋抵在玻璃窗上,靠在角落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这一觉我睡得并不安生,我梦到了陆青成,梦到他出了车祸,浑身插满了管子躺在病房里,脸上罩着氧气罩,双腿打了厚厚的石膏固定着,地上扔了一件沾满血的白衬衫,上身还被裹得和木乃伊一样。

我害怕得浑身发抖,站在门外看着他,丝毫挪不动脚步。

而姚翩跹和陆一就围在病床旁边,我躲在窗户后面悄悄地往里面看,可是还是被姚翩跹看到了,她眼神看过来的时候我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的眼神太过恐怖,让我甚至怀疑如果她的手里有一把刀子的话,她是不是会冲上来朝着我的身上扎一刀。

紧接着陆一也扭过来看着我,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温度。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想要逃开却迈不动脚步。

姚翩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举刀子,而是指着我的鼻子冷冷地说,“你这个狐狸精!你看你把他还成什么样子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他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你从我手里抢走他还不算,还要把他害成这样,你不止是个狐狸精,还是个害人精!”

我一步一步往后退,大声说,“我不是!我没有还他!”

姚翩跹一步步逼过来,“你就是!他已经躺在这里了,这就是证据,总有一天你会害死他,你会害死他!”

我往她背后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生气的陆青成,摇着头喃喃地说,“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害他……”

姚翩跹却不放过我,她冲上来揪着我的头发就往我的脸上扇巴掌,我一边护着脑袋一边往后缩着说,“我没有要害他……”

“喂!醒醒!做噩梦了?醒醒醒醒……”

身上不停地有人摇着,晃得我不由地松开了护着脑袋的手,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就在我的头顶上不远处。

我忙不迭地往后缩了一下,却一下子撞到了阻碍。

贺泽有些无辜地举着双手,带着些微尴尬说,“我可什么也没干,就看刀你做噩梦了,怎么也醒不了,就很轻很轻地拍了你两巴掌而已……”

我摸着还有一点疼的脸,体会着他说的很轻很轻,估计着我们两个人关于轻的概念不一样。

车内开车灯,前面的司机没在车里,我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一排两层的房子里亮着灯。

贺泽看我看向外面,就解释说,“我们现在中转站休息一会儿,走了一半路了,你累不累?要不要下车走走?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盖了原来盖在他身上的那件外套,我把外套拿开,撑着座椅想要坐起来,只是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我哎呦了一声,就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贺泽笑着说,“是不是酸了?”

我龇着牙说,“没知觉了,也不知道是酸还是麻。”


状态提示:第14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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