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晃悠悠地步行回到房子里,云可正在沙发里看电视,和梁晨的品味差不多,是一档夫妻调解的节目,茶几上摆满了零食。她手里还抱着一袋子薯片。
我在她旁边坐下,从她的手里夺过一片薯片塞到我自己的嘴里。
她仰头朝我翻了个白眼,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坐起来往我身后看了看,“孩子呢?”
“在陆青成那里,他说今晚让乐乐留在他那儿。”
云可将薯片往桌子上一拍,在我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他说让你留你就留啊!他让你去死你去死不去?”
我将她推到一旁,自己躺在沙发上说,“你先消停一下吧。让我静静,我这会儿心里烦得很。”
她顿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头,“怎么了?说说看,让姐们给你找找解决方法,我现在经常看感情节目,已经快要成为感情大师了。”
我睁着双眼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陆青成说,他不会和我再争乐乐了。”
云可一拍桌子,“这是好事儿啊,你有什么好烦恼的?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系在广才。
我愣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对,这就是我想要的,那我还有什么好烦心的?我就是庸人自扰而已,算了,我去睡一会儿,估计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脑子有些混沌,有些事情没弄清楚,中午饭你自己出去吃吧,不要叫我。”
我进了卧室将房门反锁了,靠着房门发了一会儿呆,然后顺着背后的门滑到地上席地而坐。
我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好事,我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在心中只剩下酸楚。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有点犯贱,人家不放过我了我非要挣脱,人家说了要放过我了,我自己又心里难受。
我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矛盾,我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答应吧答应吧,这样对所有人都好,不管是他的一家人还是我和乐乐,这样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掏出手机给陆青成打电话。
他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他低低地叫了一声。“薛琳……”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说,“是我,不用等到明天了,就照你说的办吧,以后我和乐乐会过得很好,你的生活也可以回到正常的轨迹上去,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正确的选择。”
我睁大了双眼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们都放过彼此,以后……就这样吧……”
陆青成在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薛琳,你在哭吗?”
我伸手往脸上擦了一下,摸到了满脸的泪水,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哭,他却听出来了,我吸了一下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努力带着笑说,“没有啊,你终于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很高兴,青成,谢谢你,毕竟曾经我也感受过幸福,巴黎的那段时光一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或许以后都不能再找到那种感觉,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自己也有人爱,有人关心的人……”
他一直没有说话,我抿了抿嘴,猛地低下头,眼中凝聚起来的泪水直直地落在地上,我努力压抑着嗓子里的哽咽说,“青成,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你还在听吗?”
他声音微哑地说,“嗯,我在听,你说吧。”
我说,“你能再陪我过一个圣诞节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陪我过每一个圣诞的,可是我们却只在那一年的平安夜里堆过一个雪人,我想你今年的平安夜里再和我一起堆一个雪人……”
他说,“好,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从最初的默默流泪到泣不成声,我可以感觉到,这次我是真的彻彻底底不能再有丝毫留恋地要和他告别了,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那就是痛彻心扉……
我趴在床上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屋子里的争吵声吵醒,我朦朦胧胧睁眼,就看到两个人站在我的床头,待我再清醒一点,才发现时云可和梁晨在争吵。
我浑身无力,脑子里一片嗡鸣,不得已伸手拽了拽云可的袖子。
云可扭头发现我醒了,急忙在床上坐下来说,“感觉怎么样?你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捏了捏嗓子,咳了一声,尽量小声地说,“电视柜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有退烧药,帮我倒杯水拿过来吃点就行了。”
云可看了梁晨一眼,梁晨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转身出去拿药了。
我想要再问她和梁晨吵什么,她摆了摆手说,“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高烧三十九度多,要不去医院吧?”
温度确实是挺高的,怪不得盖了几层被子,却还是冷,云可帮我把被角掖好,我闭着眼睛说,“不用去医院了,我吃点药发发汗就行。”
她说,“真的行吗?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我看了看时间,将身子再次往被窝里滑了滑,“真的没事,就发个烧而已,一会儿别叫我,让我好好睡一觉。”
吃了药之后,我将云可赶出去,最后我又警告她,“别再进来打扰我,让我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我在被子里捂汗,身上黏黏糊糊地睡了过去,做了梦。
梦境很奇怪,梦里回到了高考考场上,正在做数学卷子,题量太大,题目又太难,都不会,也做不完,我急得满头大汗,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满头大汗。
旁边有个声音说,“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病成这样了?你这体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