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铁闸门打开,梁晨从里面走出来,跟着狱警进了审讯室。/
郭茗茗见到梁晨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不过是短短十天时间。整个人都已经脱了形。
梁晨就穿了一件监狱里的灰布衫,头发剃短了,下巴上一片青黑。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阿晨?”
梁晨抬头看向她,长满胡茬的脸上一片麻木。
郭茗茗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下来了,她捂着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梁晨凉凉地看着郭茗茗,扯着嘴角讥讽地笑了一声说,“哭什么?难为你处心积虑的,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郭茗茗扶着桌子泪眼朦胧地哽咽着说,“我没有,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梁晨冷笑,“你要我的结果就是弄得我家破人亡?你想要得到我就要到我爸床上去了?你他妈别继续在这里恶心我了!”
郭茗茗一下子僵住了,她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了两下,“你都知道了?”
梁晨说,“知道啊,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做的所有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要我给你列举吗?从你和赵贞合伙在那份dna鉴定报告上做手脚开始吗?还是要说说你是怎么怀上我爸的孩子?”
梁晨每说一句,郭茗茗的脸色都更白一分,她捂着脑袋摇着头,眼泪四处飞溅,“别说了阿晨,我求求你别说了----”
梁晨不为所动,接着道。 “还是你怎么和赵贞联手给我爸下药导致他中风瘫痪?这些一定要我一件一件摆到你面前,你才肯跟我说实话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为我好为我着想吗?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的着想,最后把我想到了这里。”
郭茗茗捂着脸,呜咽声从指缝之间溢出来,“阿晨,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太爱你……”
梁晨冷笑一声,“这就是被你爱的代价?这代价太大了,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郭茗茗哭了好久,梁晨耐心地等着她哭完了,然后说。“你探视完了吗?”
郭茗茗呜咽声渐渐止住,满脸泪水地看向梁晨。
梁晨说,“既然探视完了就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待着。”
郭茗茗忙不迭说,“如今只要有你的地方我才觉得那是家,阿晨,我只是想要再多看你几眼,你放心,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我会等你出来的,你如果不喜欢小河,我会把他送回去。回到他原来的家里面。我当初只是想要接近你,才会丧心病狂地从别处抱了一个孩子,我没办法了啊阿晨,我如果不那么做,我该怎么插入你的生活?”
梁晨怒极反笑,“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插入我的生活?你的目标不止于此吧?你怎么没把整个梁氏整垮了?或者让我爸直接把梁氏给赵贞娘俩好了?你爱我,就能随便伤害我身边的人?云可她是我梁晨堂堂正正的妻子,你不过就是为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竟然……”梁晨摇了摇头,“郭茗茗,你真就如你自己形容的一般,简直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
郭茗茗抖着嗓子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我是真的爱你啊阿晨……”
梁晨身子往后靠了靠,带着手铐的两只手从下面拿上来放到桌子上,手铐哗啦啦碰撞的响声震得郭茗茗浑身发颤。
她浑身颤抖着叫“阿晨……”
梁晨呵呵了两声,这样冷笑完之后,才惊觉这样的冷笑声和云可喜欢发出的笑声多么相似,只是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她一面。
他说,“郭茗茗,我这辈子遇见你算我倒霉,只希望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你要的我没有,我要的你也没有,你的律师团什么的趁早收摊,我不想到了阴曹地府还欠你什么。”
郭茗茗最后说,“阿晨,在后来的日子里,你对我和小河那么好,你甚至对云可不管不顾,那段日子,你有没有哪怕一分钟不是在戴着面具不是在骗我?”
梁晨毫不留情地冷声说,“没有,一点也没有,如果不是你和赵贞合伙拿着云可的安危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对你多看一眼吗?下辈子吧!”
郭茗茗点头,喃喃道,“好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但是即便重来一次,我的决定还是不会变,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我就是爱上一个人,我有错吗?”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我没错的,怎么会错?我喜欢的,自然是要得到才行……”
梁晨没有耐心再留在这里陪着一个女人发疯,他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审讯室里的椅子发出一声脆响,外面的狱警可都是听见了,立马冲进来拉着人高马大的梁晨。
郭茗茗低着头揉眼睛站起来细声细气地说,“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你们不要难为他,阿晨,你不愿意见到我,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梁晨冷冷说,“但愿你说到做到!”
郭茗茗走出监狱的时候外面下了雪,她伸手去接雪花,只是雪花刚到手心里就已经没了。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蓦然发现,自己这几年的经营到了最后,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剩下。
梁英国半死不活,赵贞被梁晨从楼梯上失手推下来摔死了,她那个为自己争宠的儿子贺小河是别人的,爹妈也都不在世了,最后真的是一无所有。
郭茗茗一步一挪地远离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