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将苗山染成了一片瑰丽的金黄色。
阁楼上,老者亦有些不耐烦,纵身一跃,掠了下来,速度很快,快的叶青根本没有看到,便已进入场中。
只听“轰”的一声,前方突然爆炸开来,败叶腐草被刮的满天都是,一股强劲的气浪在空地上清出一片净土,场中尘土飞扬,看不清究竟,叶青手握的更紧了。
渐渐的,尘土四散开来,败叶腐草落到了地上,视线慢慢变清晰了,叶青坐到了地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左手在胸口轻轻的拍打着。
旋即,他又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三人,咋回事,怎么又多出一个人来?他揉了揉眼睛,定神看去,还是三个人,见老者已分开二人,并没有在动手的意思,便完全放下了心。
阴惨惨的夜色,笼罩着阴惨惨的大地,这是一个无月无星的夜晚。
在阁楼中闪着淡淡的光华,里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基本上没有什么摆设,除了后墙上挂着一幅老者的画像外。也没有什么装饰之物,简单却也自然。
湛坐在桌子旁,对面是位华发老者。
乍一看,这位老者竟与湛的师父逍客长得一模一样,披散的头发,双陷的眼窝,一身青衣。
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他眼中的光芒要柔和的多,不像逍客那么犀利慑人。
他被世人称为遥侠,是逍客的孪生兄弟。
只听老者微微颤道:“你师父近来可好?”虽然他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难免有些激动。
归海湛顿了顿道:“我师父日夜为苗疆之事操劳,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老者闭上眼,许久之后,又缓缓地睁开了,目光开始变得涣散,好像在回忆什么。
“二十三年前,那会儿你还没上天山”,老者开口道:“有一天我去天池查看封印,在池边,发现了无命和他死去的母亲”。
姬无命,那只金鸟,是老者的徒弟。
“于是我就把他带回去,但大哥知道这件事以后执意要杀他。大哥认为妖族恶贯满盈,屠戮苍生,祸乱众生,人人应见而诛之,而我不忍心,便与大哥争锋相对道:‘人族仁义善良,为何要封杀妖君,残害妖众,并将其居于苗疆之内。到此我二人争执起来”。
说到这里,他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孰是孰非,我二人争执不下,各执异端。随后一气之下,带着无命离开了天山”。
归海湛认真听着,这是他师父从来未提及的往事,甚至到临行之前都没有告诉他去找谁,只给了他一张地图。
师父以前肯定来过这里,不然哪来的地图。
遥侠诧异的看着湛,道:“什么地图?”
归海湛拿出了临行前逍客交给他的那副地图,递给了老者。
遥侠捏再收里,看了好久之后便直接叠起收入怀中。
因为他知道师侄以后用不着了。
因为地图的终点就是这儿。
在烛光的照映下,老者脸上好像泛有两道星光,那好像是泪水。
抬起头,望着后墙上的画像,他突然发现那眼神跟师父的好像好像,也许那本来就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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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迷,苗山深处,一场阴谋正在进行。
苍云殿,在夜色中异常璀璨。
其间灯火如昼,人影晃动,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殿之中,四周被火光映的通红。
堂上太师椅上有一位老者,双手按着扶手,头微微后仰,一张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这么坐着已经有四五个时辰了吧。
忽然火苗闪动,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人身着一袭青衫,背负一赤色长弓。这小子是谁,赤翼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赤翼,是人族重宝之一,其以东荒千年红木为身,蛮牛之角为基,虎筋为弦,配以水蟒之胶,鹿茸之血精炼而成,历时十年六个月。又因其二侧附有刚刃,展之似翼,姑名赤翼。
其为一人族至尊牧王所造,此人也仪仗着赤翼闻名于世,从一位默默无闻的武者一跃成为了叱咤风云人族至尊。他在修道界,可谓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他的成才故事更是激励了一代代青年。
然在后来的天山大战中,牧王战死了,从此之后,赤翼也没了音信,千年以来不曾面世,人们都以为赤翼也在大战中坏毁了,曾经的一切都被冠以传说之名。
天地间,世事无常啊!没想到,赤翼不但完毫无损,还落在了曾经的敌人手中。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曾经的骄傲将会成为梦魇。如果人族知晓,会做何感想。
也许,当人们真正见到它时,不一定认识吧。
这张弓,这张为人族立下赫赫战功的弓,如果有思想,又会做何感想。
只见此人快速行至堂下,俯身道:“妖上,一天了,还没有消息。”
只见堂上之人倏然之间睁开了眼睛,道:“裂空,傲军,一个也没回来?”。
那人斩钉截铁道:“是”。
“斩玉,吩咐下去,无论如何,要找到灵儿,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说着不由咬了一下牙,牵着眉角的肌肉一扯。
被唤作斩玉的男子随即抬起头,盯着堂上,抱拳一揖:“属下一定全力以赴找到他们”。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见其剑眉倒立,气冲斗牛。他又何尝不想找到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
灵儿,苍云殿主人妖上的心肝宝贝,昨天下午出去打猎,至今却未归,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