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如初道歉,如意顿时无所适从,急忙摆手道:“夫人,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我只是担、担心……”
沈如初道:“我现在不能回去,要在寺院里陪着苏家老太太用斋饭,你去我们预定的厢房里要一些斋饭自己吃了,下午一道家去。”
进了玄字厢房,陪苏老太太用斋饭,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训诫,沈如初慢嚼细咽,中间偶尔抬头对苏老太太笑笑,苏老太太见她聪慧大方,又知书达理,越发喜欢,就问了些关于文旭的事,沈如初也恳切地回答了,言辞之间流露出与文旭琴瑟和谐。
苏老太太思及当年文旭之母对他们母子的照看,越看沈如初越觉得顺眼。
“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个镯子倒是当年老太爷送我的东西,不算贵重,却也图个念想,而且我自从收了这个镯子,很快就怀上了,还是个男儿。我希望你和文旭也早日有自己的孩儿。”苏老太太笑道,此时她们正在寺院的后山上散步,因为沈如初说饭后散步有益身心。
沈如初笑着推辞:“这么贵重的东西,对老太太您来说又有纪念意义的,我不敢要。多谢老太太的关心。”那镯子是羊脂玉的才智,没有半分瑕疵,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苏老太太将镯子塞过来,佯装不快,道:“给你的你就收下!”
沈如初收下那只镯子,心中涌起一股激动,有一种小人物时来运转的欣喜。
临走的时候,沈如初给苏老太太开了个方子,做食疗的:鹧鸪1只、陈皮一钱、苦杏仁三粒、山药六钱、川贝十五粒,煲汤饮用。
“需要的药材等我回医馆开好了直接送到您府上。这道药膳最适合体弱者,治疗哮喘效果很明显。”沈如初浅笑道。
苏老太太笑道:“好,文秀快收了方子,让人照着做。”
沈如初原本的打算是想请苏老太太帮忙,在苏老爷面前说个人情,为文旭和马文俊之间的恩怨做个调停,但先前轩辕吉安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她打算插手管这件事,目前来说,马文俊父子不能动她和文旭,在疆北还有什么是安北王府定夺不了的事情?
既然有安北王府插手,就没必要把苏家也拉上,沈如初自然乐得送个救命的人情给苏老太太,相信将来去苏家走动更加便利,也会更受欢迎。
从玄字厢房出来,沈如初感到背后有一阵冷冽的光芒,刺得她脊背一阵发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背后有一双眼在注视她。
“怎么了,夫人?”松月见她停下来,忍不住问道。
沈如初一转身,看见轩辕吉安正冷冷地看向她这里,就像是一头猛兽看着一块会动好玩的肉一般。满是戏谑和残忍。沈如初的心连同着身子晃动了一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女子会有这样强大的戾气?摇摇头道:“没事,走吧。”
苏老太太病得蹊跷。按照沈如初的诊断,苏老太太是气管受了刺激,引发了喘症,他们所在的厢房干净幽雅,怎么会突然受到刺激?苏老太太的病并不是装的,那么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布置的……
想到这里,沈如初浑身一僵。
接着,她们又去大殿给文旭和沈家诸人求了平安符,这才动身回城。
回西市的时候,沈如初让松月去买了一些酒菜食材。因为心情大好。所以她完全忽略了自己并不精通厨艺这个事实。跃跃欲试,坚持亲自下厨做菜。
黄婆子见沈如初亲自下厨,撇撇嘴。道:“夫人真是勤快,老婆子我倒是没见过像夫人这般勤快的女子。”
沈如初如何不懂她这话里带刺,却懒得和她计较。
黄婆子闲得无事可做,把藏在自己房内的几样瓜果拿出来吃,想着沈如初为了讨好文旭亲自下厨房已经是没了体统,又是新婚期,可见将来不会得宠,原先隐隐的鄙视越积越多,竟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干脆出了门。
正巧在拐角处遇见了秋蕊。她对秋蕊也看不起,明明是从小跟着沈如初的,又被带到了夫家,偏偏到了夫家之后还不如一个新买的丫头,但看不起归看不起,却难免臭味相投,总要找个人说话。
“秋姑娘这是得闲了?花园里的花弄完了?”黄婆子道,还不忘拿眼斜睨秋蕊,这秋蕊虽说长得平头正脸,但身段却不错,又是大姑娘,在她看来,秋蕊迟早要爬上文旭的床。
秋蕊不冷不热,道:“我可没黄妈妈你得闲,和你老人家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秋姑娘,那是虫子,不是我!”在安阳,有一种会叫的虫子就叫“秋姑娘”。
黄婆子笑道:“说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她故作神秘地倾过身子来,秋蕊却受不得她的口臭,连连后退了两步。
就听黄婆子道:“夫人经常自己下厨么?以往当姑娘时也是这般?”虽说是询问的口气,但眼角眉梢跳动着,带起了一股不言而喻的轻蔑,那神情对庖厨一事极为不屑,压根忘记了自己一辈子都在做这样一个活。
秋蕊看着她油汪汪的一双手,不停地朝围裙上蹭着,眼里轻蔑,嘴里也跟着不敬起来,虽说最近因为松月受宠,她多少和沈如初有嫌隙,但却也不喜欢黄婆子这么瞧不起自己的主子,问及沈如初当姑娘时的行径无非是借机嘲笑沈家门槛地,不就是连带着她这个丫鬟也作践了么?
秋蕊冷道:“黄妈妈怎么这么问?我们夫人以往在家就是个勤快人,沈家做事的下人可不少,只不过夫人喜欢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