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你大爷!”我嘴里啐骂了一句。
“看来你当真改变地不少。”公子刑天又说了一句。
当今之际,我该如何去做才能从他的魔爪中逃脱呢?
凭借我一己之力,自然是无法和他相抗衡。可是,我身边又没有其他可以借助的人和物。
“落到我手里,你还想难脱。”
我一口血喷死我自己,是啊,落到他的手上,我岂能逃脱掉?
逃是逃不掉,当今之际,必须先缓和他的情绪,想方设法让他对我下手的时候不那么残忍和毒辣。
真是悔地肠子都青了,还是乌青乌青。
早知如此,我就该安安稳稳地待在秦家庄,指不定还能守株待兔等到五皇子的出现。
我想静静,想彻底静静,然而,此时,不容我静静。
话说他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为何一直不肯出现,偏偏捡着我眼瞅就要找到荣华的节骨眼,像鬼一般突然冒出来呢?
还有,他身上的猪皮究竟是怎么子回事?是用来迷惑我的工具?抑或是他有了这种扮猪的癖好?
脑子里想着,嘴里不自觉问了出来:“你身上的猪皮怎么一回事?”
“猪皮?”公子刑天嘴里嗤笑了一句,“你若不知晓,那这天下间还有何人知晓?”
公子刑天在说些什么,我真心一句也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既然他不肯告诉我,那我唯有选择沉默。
言多必有失,当哑巴,其实也有当哑巴的好。
此刻,我和公子刑天站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头,面面相觑。
事实上,他用一种极为莫可名状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是在探究,又仿佛带着某种情绪。
九年不见,我总感觉他似乎改变了许多,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所改变。
昆仑山之巅的弟子,都称呼他为主上,昆仑山乃至鞑靼一带,都称呼他为公子,称呼他为唯一的公子。
然而,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不曾叫他主上,也不曾叫他公子,那我究竟是如何称呼他的呢?
他没说错,我是忘记了一些事情,或者可以说,我的记忆,始终未曾全盘恢复,包括我和我的老妖精,和荣华之间的事情。
当花蝴蝶将那盏花灯交给我的时候,我是有如五雷轰顶,我忘记了一些事情,还是极为重要的一些事情。
或许,并不是忘记,而是不愿意想起来罢了。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些痛苦的回忆,有的人选择记住,选择时时刻沉溺在痛苦之中,有的人则会选择将其尘封在记忆深处,其实,那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而已,只是为了避免自再次受到伤害而已。
记住的人,勇于面对,是生活中的强者。
而忘记的人,选择的是逃避,是生活中的弱者。
一直以来,我始终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然而,在看到公子刑天的那一刻,我明白,有的东西,即便我再想回避,再想从记忆深处抹掉,也到了必须去面对的时候。
我必须去面对,只因我能做得了一时的缩头乌龟,却无法去做一世的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