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公孙狗贼没有说错,万贞儿的确已经年近花甲,身体自然不比青年人和中年人。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我佯装不知。
“你跟我进宫,究竟是来见五皇子的,还是要害贵妃娘娘的,你与五皇子,当真没有什么关系吗?”公孙狗贼看向我,眼神全是探究。
“既然你心里认定有关系,那便就有关系。”
这话一点不假,我和五皇子,多少也算是有点特殊关系的。
“你都不做解释吗?”公孙狗贼许是以为我这是在默认,脸上有了一丝动容。
“解释有用的话,要律法做什么!”我回击道。
须知,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自以为是和异想天开。
仅仅只凭着自己的主观判断,便肆意地去下结论,窦娥的冤屈是如何造成的,正是这般造成的。
公孙狗贼和我走到出宫的半道上时,说是落了东西在雍华宫,让在我乾清门口等他。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公孙狗贼这一走,我终于有机会对万贞儿下毒手。
昨夜,我对万贞儿下的,的确是泻药,但同时,我还在万贞儿身上抹了一点穿肠粉。
这种穿肠粉,有个最大的特点,那便是需要药引来催化。而催化它的药引,是狼毒花。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从身上掏出狼毒花的花瓣来,正要点燃,手中的花瓣猛然被打落在了地上,手也被人拉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你究竟和贵妃娘娘有什么深仇大恨?”公孙狗贼愤愤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我继续佯装不知。
公孙狗贼这个奸人,竟然敢设计来活捉我。假借取东西为名,实则是在试探我。
我倒好奇,他是如何知晓我在他走后就会下毒手呢?
“听不懂?你又想在我面前装蒜是吗,吃了你那么多次亏,你以为我还能对毒术没有了解吗?还能对你不多加注意吗?你昨夜,可是对贵妃娘娘下了两次毒,我是看地一清二楚。等到清晨探望她的时候,发觉她只有一种症状,就知道你还留了一手。”
公孙狗贼说到此处一顿,接着说道:“我虽不知你给她下的什么毒,但知道依你的性格,不达目的绝迹誓不罢休。我借故离去,不成想,你果然是安了坏心思。你手里拿的东西我可认识,那是狼毒花,有剧毒。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对贵妃娘娘下了什么毒,你究竟想做什么?”
公孙狗贼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动,不由得让人更加怀疑万贞儿是他老母。
“既然你如此清楚我的行径,那为何不告发我呢?你就不怕我对你那贵妃姑母下了剧毒吗?”我问他。
公孙狗贼丝毫不带思索,直接回道:“第一,我曾说过,你没有那么傻,你不会蠢到做出拿自己性命来开玩笑的事情。第二,姑母对我来说重要,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不愿看到姑母有事,更不愿看到你有事。第三,我想看看,即便你当真和姑母有什么私怨,会不会为了我化干戈为玉帛呢?即便知道你有心上人,即便知道那人并不是我,可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起码算是一位知己好友。如今看来,我在你心里,一丝一毫地位都没有。”
看着公孙狗贼眼里的失望和沮丧,我干巴巴回道:“你想差了,我拿狼毒花出来点燃,只是这皇宫虫蚁太多,熏熏蚊子。”
我诚然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殊不料,公孙狗贼听闻之后,朝我浅浅看了一眼,“走吧,回府!”
如此息事宁人的结局,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公孙狗贼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我从来都不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