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震天,喊声如雷,在汉军冲上前去的那一刻战场立时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一千回鹘重骑在混乱及措手不及下,不过盏茶时间就被汉军给团团围住。
汉军刀牌手一面用盾牌挡棕鹘骑军的去路……这要是在平时是没法做到的,那可是回鹘重骑,连人带马再加上厚厚的战甲,少说也有数百公斤,这数百公斤在战马奔跑起来的速度下,就像坦克一样可以轻易的将一名刀牌手撞开。
但现在这些回鹘重骑却失去了速度,失去了速度的重量便有如不堪重负的蜗牛般寸步难行,尤其是这战马脚下还密布了“陷马坑”,谁也无法确定下一秒哪匹战马是否会突然失蹄栽倒在地上。
于是汉军刀牌手就可以轻易的用盾牌挡住骑军,横刀就在盾牌下照着马腿一阵乱砍……回鹘重骑在战马身上也是有防护的,但马腿却是怎么也无法装盔甲,于是马腿就成了重骑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随着战马的一声声哀鸣,回鹘骑军便一个个栽倒在地上,由于回鹘骑军个个身着重盔,摔倒在地后便是要翻个身也难,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的刀枪朝自己身上招呼。
长枪兵却是每十人一队的协作,长枪的特点就是够长,他们一面与刀牌手互相配合将马背上的回鹘骑军捅下马来,另一面小心应付一些还有些速度的战马……有许多战马虽是失去了速度,但在受惊之后却会又叫又跳的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撒蹄狂嘶,这无疑也会给汉军带来不确定的危险。
然而,汉军长枪手布下的枪阵却能轻易的将这些战马阻挡在危险区域外,甚至长枪手还用长枪刺痛战马引导其朝反方向“撒野”,于是便更进一步的造成回鹘重骑的混乱。
弓弩手就不用多说了,这时便是他们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回鹘骑军一个个在高高的马背上动弹不得,而汉军却在下方足足比其矮了一匹马的高度,于是回鹘骑军一个个都像靶子似的立于弓弩手面前。
更有甚者,弓弩手还可以逼近十几步的距离对目标射击,于是那箭矢便有如长了眼睛般朝回鹘骑军飞射而去,自是射得回鹘骑军有若下水饺般的一个个从马背上落下。
吐迷多看到回鹘重骑遭遇汉军这般“惨无人道”的对待,当下就慒了。
他想让轻骑以弓箭掩护重骑杀出重围,可是很快就发现这做不到……汉军已经跟回鹘重骑绞杀在一起了,而且更显眼的还是骑在马背上的回鹘骑兵,若是一阵箭雨过去,射杀的只怕会是自己人更多一些。
这时如果吐迷多脑袋还清醒的话,就该指挥轻骑与汉军弓弩手对射。
虽说汉军弓弩手有一千五百人之多,而且汉军手中还有许多射程远、穿透力强、可以长时间瞄准的强弩。这其中尤其是强弩可以长时间瞄准这个特点,众所周知的是,弓箭是需要人力张弓,而且张弓之后就必须在短时间**出箭矢,否则持续拉着弦会使人不堪重负。而弩却不需要这样,弩的弦是扣在机括上的,于是可以放心的、长时间的、全神贯注的瞄准目标,这就使弩的命中要比弓箭高得多。
所以,回鹘一千轻骑要是与汉军一千弩手另加五百弓手对射的话,就算回鹘骑兵个个箭术高超但也讨不了好……这其中还有汉军在地上张弓搭箭要比回鹘在奔距的马上开弓容易等因素。
但问题就是,汉军弓弩手此时已经对被围困的回鹘重骑构成了很大的威胁,尤其是那强弩,由于其穿透力强且弹道平直,于是专挑那些还有反抗能力的回鹘重骑下手。
这其实是秦风在训练汉军时就预演过的,按秦风的想法,就是要把近距离的刀牌手、中距离的长枪手及远距离的弓弩手互相结合起来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对回鹘重骑形成一个全方位的立体打击。
就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回鹘重骑在这种立体打击下是顾得了刀牌手就顾不了长枪手,顾得了长枪手就顾不了弓弩手,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吐迷多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用弓箭压制汉军弓弩手,使这种全方位的立体打击出现空缺,于是重骑也就可以专心应付马下……这么一来说不准重骑还有机会突围而出。
但吐迷多这时想的却不是这些,在重骑陷入重围时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眼前闪现出来的就是万夫长阿刺瓦而雪愤怒的骂声:“带两千精骑对付两千余步军却是败了?留你何用?!”接着就是其它回鹘将领的嘲笑声。
于是吐迷多心下就急了:若是在这么大的优势下还打了败仗,如何还有颜面回去啊!
这么一想吐迷多就不再犹豫了,他拔出腰间的弯刀朝前一挥,冲着身后的轻骑喊了声:“杀!”就带着轻骑分成两个部分一左一右的朝汉军两翼冲了上来。
吐迷多的想法是不错,汉军的陷马坑或许只布置在正面,那么侧翼对骑兵来说就该是安全的,而且侧翼还是汉军的薄弱部位,这么杀入阵去面对的就是汉军们毫无反抗能力的弓弩手了,轻骑对弓弩手……轻而易举的便会将其杀得溃散而逃,只要汉军弓弩手被击溃,那么其余汉军也就在回鹘骑军的包围之中了,于是不仅可以解救回鹘重骑于危难之中,还能反败为胜赢得这场战争。
只是吐迷多却忘了:连他这个回鹘“蛮夷”都会想到这一点,那么“诡计多端”的汉人又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
看着两侧像两把尖刀似的包抄过来的回鹘轻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