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因为尚未从情伤中走出,一直萎靡不振,心中怀恨,不是发呆,便是出神,难道想泄愤杀了昆仑一个男人?那真是算那个男人倒霉。
我进入玉宇,仙气缭绕的屋内果然听到了“唰!唰!”如同刷皮的声音,在夜间分外慎人!
瞥眸看去,小竹依然赤裸地在他的浴桶中,却是正用一把刷子用力刷自己的皮!
他面无表情地刷着,“刷——刷——”即使刷得满身鲜血淋淋,他依然眼神空洞地一下,又一下刷自己的皮,豪不知疼痛。
“你在干什么?”我受不了地看他那副血淋淋的样子,真是倒足胃口,他白皙的胸口也被刷去了一层皮,少年的茱萸在鲜血中凸起,如同生长在血泊中的蛇霉,鲜艳,又透着深深的邪恶。
他一惊,双目恢复神色转脸看向我,除了他那张精致的雌雄莫辩的少年脸完好,他下巴以下已经全部陷入一片鲜红。他呆滞了一下,眨眨眼,低下脸:“我想把那个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去掉,把过去的自己彻底忘记……”
我在血腥的空气中拧起眉,侧转身不再看他那副鬼样:“你在我房里刷皮不是恶心我吗?让我怎么睡?”
“对,对不起。”
我转回脸,他低落的神情里带出了一丝慌张,毛刷漂浮在那被鲜血染红的水中,他无声而无措地摸上自己鲜红的手臂,似是不知现在该怎么办。凄凉和悲伤的孤独在血腥的空气中弥漫,宛如眼前是一个在地狱经受了百般酷刑,被拖出刑房无情而随意地丢弃在血河中的残破孤魂。
“你们蛇不是能蜕皮吗!”
他一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血污又染上了他原本洁净的脸:“对啊,我……忘了 。”
我摇头,不忍直视:“妖都渴望做人,结果最后,把自己是妖给忘了,才会迷陷沉沦在人世中。”
“谢主子提醒,小竹去外面蜕皮。”
“恩。”我侧转身。两只乌鸦“呼啦啦”从我身边飞过,不一会儿,小竹巨大的蛇身游过我的裙边,翠绿的蛇皮完好无缺,他是妖,人类凡物造成的轻伤可以自愈,但是,心一旦受伤,即使愈合了,也依然会留下丑陋的伤疤。
“嘶……”他从我身边默默无声地游过,长长的身体连绵不绝,他缓缓爬出了洞门往下而去,两只乌鸦随后提着他的浴桶随即飞出,把那满屋子的血腥之源也带了出去。
流再多泪,即使是血,也无法把过去的伤抹去,不就是个男人么,至于吗。我们不能因为被男人而却伤害别人,但也不能总是沉溺在那个男人对我们的伤害之中,对未来失去希望,即使是漫天男神,身上依然会有缺点。
人只能活一世,你为他伤心一世,也不过数十年。
而我们可要活上百上千年的,难道这今后的千百年也要被那么一个区区的男人影响?
满屋子的血腥味依然没有散去,让我心烦。我走出了洞门,立于云海之上,云海在脚下起起伏伏,如同夜下的大海。
面前,便是那轮硕大的银魄,格外皎洁的月光让我心动。
我缓缓撑开了双臂,黑色的仙裙从身上褪落,长发在风中彻底散开,腰带松开,鞋袜除去,身上只剩我最初的那件黑裙,袖子补上所有残破之处,变成一件黑色无袖的圆领短裙,我闭上双眼沐浴那美丽的月光,流云化作云瀑冲上我的全身,如同清冽的泉水冲刷我的身体,通体的舒畅。
身后有人缓缓落下,我慢慢睁开了眼睛,云瀑从上方散去时,他无声地飘落在我的身后,一件带着他体温和清香的外衣,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如他把我入怀,用他的身体温暖我的全身。
“师傅,你也不怕被人看见。”他有些不开心地说,“幸好天水师兄回去了。”
“他练成了?”我拉拢他的外衣转身,他匆匆侧开了目光:“还是不太熟练,但相信不出三天,师兄便可熟练。”
“恩……”我满意点头,往他靠去,他却是在云海上退了一步,我抬脸看他:“怎么了?”
他依然侧着脸:“没,没什么?”
“那你躲什么?”我扬起了邪邪的笑,“真的那么在意我是个女人?那……我变男人好了。”
“不要!”他急急转回脸,我邪笑更甚,瞥眸看他:“喜欢师傅是个女人?”
他的脸在月光中腾地红起,眸光闪了闪化作一股坚定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脸上,映入皎月的黑眸里,视线也随之越来越深邃。
我转回脸往前再次向他靠去,他这次没有多,稳稳地悬停在云海之上,我靠上他温暖的胸膛,里面“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传入耳。
他似是刻意克制自己的呼吸,不让被我所靠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这让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宽阔的胸膛如同暖枕,让我不想离开。
“师傅。”胸膛里传出他的话音。
“什么?”
“师傅……为什么那么讨厌大师兄?”他轻柔地问,说话让他的心跳渐渐平稳,恢复平和。
我懒懒地伸手圈住了他的身体,立时,他胸膛内的心跳漏了一拍,身体也随之紧绷。
“因为他像圣阳,所以我讨厌。”
“圣阳?圣阳大帝!”他惊呼,气息微微不稳,脚下踏空了一步,立时带着我一起坠落,我也不去救他,由他坠落,他慌忙圈住我的腰,紧紧抱住我后努力稳住身形,低下脸气喘吁吁:“对不起,师傅,吓到你了。”他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