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兴许聂岑还能帮忙出主意,所以白央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带着希冀的口吻说,“你觉得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庭外调解有可能吗?”
“这种案子比较复杂,分多种情况定性罪名的,如果达到了判刑标准,那么刑事案件是没有可能调解脱罪的。”聂岑眉头微蹙,冷静的提醒白央,“这不是你的错,不需要感到歉疚和不安,罗小晶的指责没有道理,法网恢恢,即便没有你的介入,只要罗尼公司使用不正当商业手段触犯了法律,那么迟早会败露!反过来说,若罗尼清白,仅凭你的报道也扳不倒,法律是公正的。”
白央心中仍不是滋味儿,她焦躁的叹气,“但我是导火索啊,晶晶的爸爸若是坐牢,晶晶会恨死我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我相信罗小晶会理解的,顺其自然,不要太难过。”
“嗯。”
“很晚了,你早点睡,剩下的交给我,我和罗小晶联系一下,尽可能的帮她。”
“聂岑,给你添麻烦了。”
“说的什么话?”
聂岑不悦,“你在遇到困难时能够想到我,与我分享,这才是我所希望的。白央,虽然我小你两岁,但我是男人,在你面前我希望扮演的是男人的角色,而不是弟弟。”
白央轻笑,她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弟弟好么?即便是学生时期,也大多是他管着她的。
聂岑试图与罗小晶沟通,可电话通了以后,她那边背景很嘈杂,似乎身处酒吧,他不禁蹙眉,“等你闲了我们再聊吧。”
“呵呵,你想聊什么?替白央说好话么?聂岑,没用的,除非我爸爸没事,不然我不会原谅她!”
罗小晶的笑,令人听着难受,而且多了几分醉意,聂岑没有立即回话,他仔细听了片刻,然后问她,“你跟什么人在一起?罗学姐,不论情况如何,你别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我要救我爸爸,你懂吗?我不能让他坐牢,只要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罗小晶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眼睛泛着红,眼神坚毅不可摧。
身旁的袁总猥琐的伸手摸上罗小晶的腰,拉她坐在了他大腿上,将她整个人抱住,嘴巴朝着她颈窝里吹着酒气。
罗小晶身体僵了僵,隐忍着没有拒绝。
聂岑微怒,“当心你赔了夫人又折兵!罗小晶,我可以帮你请律师,也可以帮你与原告公司谈判,但是你不要……”
他话未完,通话突然断了线。
罗小晶被袁总按在了沙发上,手机掉落在一旁,袁总等不及的吻向她的唇,酒气夹杂着yin靡,“小罗,只要你陪我一晚,我保证帮你约到同方科技的许总,我和他爸可是有交情的,他是我大侄子,我劝他放你父亲一马,怎么样?”
“袁总,你……你说话算数?”罗小晶喝多了,浑身无力,理智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她明知攀上这头*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可是她别无选择,通向同方老总的这条线,还是她费心从圈内打听到的。
所以,她在邀约袁总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然!”袁总自信的抬了抬下颔,“许总人在北京呢,我明天直接带你去北京,如何?”
“好,一言为定!”罗小晶咬了咬牙,“只要袁总帮我办成这件事,我绝不反悔!”
袁总不安份的手在她胸口揉了一把,呼吸粗重,“但是我现在就很想干你啊,不如先……”
“不行!”
罗小晶总算还有一丝清醒,她推搡压在身上的男人,坚决道:“除非见到许总,否则我不会允许你碰我的!”
袁总心痒的很,但终究不敢硬来,因为这女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她在上海商业圈里的人脉关系是很强的,要是得罪了,对他肯定不利,所以他克制着欲念起身,眼中闪烁着精光,“成交!”
……
翌日。
白央利用外出采访的空余时间,去了罗小晶的公司,但是前台告诉她,罗小晶没有来上班,她又跑去罗小晶的家,同样没有人。
她担心万分,可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法接通,她换号码打,罗小晶一听到她声音便挂机,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正在她焦急郁闷的时候,赵禹却来了电话,催她去北京做定期检查,她心不在焉,“过段时间吧,我现在工作很忙,走不开的。”
“不行,天大的事儿,都没有检查身体重要!”赵禹口气不容置喙的强硬,“我已经安排各科室给你预约好时间了,机票也给你订好了,今晚六点四十分的飞机,我到机场接你。”
白央抚额,满目无奈,“你怎么不跟我提前打招呼?独断专行啊!”
赵禹严肃的道:“其它事情我都可以跟你商量,唯独这件大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我真的走不开,除了工作以外,我有私事急需解决,你等我几天好吗?”白央叹气,找不到罗小晶,她坐立不安。
赵禹闻听,不由生怒,“白央,你还想不想多活几年?我告诉你,五年之内,如果复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白央心下一沉,却扯唇干笑,“嘿嘿,不是有你么?你医术精湛……”
“我不是神仙!”赵禹斥断她的漫不经心,他情绪失控的低吼,“白央,我不管你因为多么重要的私事想延迟检查,但你是我的病人,必须无条件听我的话!”
“哎,我……”
听筒里传来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