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郡王那里来信,晚上让您去夜魅小聚。”
纳兰川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物,“恩。”
夜里的历都,一片繁华,一排排红色的大灯笼,把夜路照的明亮。
历都最热闹的街道,人声鼎沸中带着悦耳的歌声。
纳兰川穿着一身白衣,以及跟在他身后穿着一身黑色的朝阳。
俩人来到历都最著名的烟花之地,夜魅。
一进夜魅,以纳兰川耀眼的容颜,顿时吸引了不少烟花女子的眼。
忽然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哎哟,爷,您可来了,可想死你了。”
纳兰川眉头轻蹙,眼前的女子,他可不记得认识,显然这里的女子一见到男子都会说同样的一句话。
还未等纳兰川发作,忽然窜出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普通一脚,把那女子给踹到一旁的地上。
“呸,你个不长眼的货,这位皇爷是你能碰的吗,滚滚,别在这碍爷的眼。”
转头看向纳兰川,点头哈腰道,“爷,您别生气,这是刚来的雏,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
纳兰川扬起扇子,在自己的鼻翼跟前删了删,显然不愿意闻这烟花之地的气味。
朝阳眉头轻蹙,挡在纳兰川跟前,“你们老板呢。”
“老板在上房,等着爷您来呢。”
“知道了。”挥了挥手,示意那人赶紧离开。
纳兰川直接赶往夜魅的上房,一进门,花世早已在哪里等待着。
“老大,你来了。”
纳兰川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林秋呢?”
花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说是出去办了一点事,马上就能回来。”
话音刚落,门啪的一下被推开。
一个穿着一身青衣,面色俊朗,却一身痞气的林秋,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
在看见纳兰川,眼里放光,嘴角挂着痞笑,“老大,你可回来了。”
纳兰川睨视了一眼,年纪比他还小却留着两撇胡子的林秋。
“这么急着发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关上门,林秋坐在一旁,摒弃一身痞气,脸上难得露出正经的神色,从胸前拿出一个册子。
放到纳兰川跟前,“这是那探花临死前,送到这里的。”
纳兰川接过册子,轻轻翻阅,看清上面的记载后,眉头紧蹙,“这是?”
林秋神色颇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这位丞相大人,打算把手伸向科场了。”
纳兰川狠狠捏着册子,“他怎么敢。”
“哼,你应该问,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当朝丞相,官拜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女儿是当今皇后,您说,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纵使林秋的话说的没错,但是纳兰川却觉得自己被生生的打脸。
科场可历国的支脉,因为文臣多于武将,大半个历国皆是文人担任官吏,每年科考算是国中之重,竟然有人把心思打在科考之上。
一旁花世看出纳兰川的脸色越发难堪,抬腿就给了林秋一脚。
林秋一愣,“干嘛踢我。”
花世示意,让他看看纳兰川的脸在说话,可是这傻子,好像出门没带脑子似的。
“川,你别听秋子胡说,丞相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奸臣,因先皇病重把持朝政,为了让更多人成为他的人,把手伸向科场也不足为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阻止他。”
纳兰川一脸暗沉,“当然要想办法阻止他,只是我没有想到,丞相竟然不过国家体制,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手伸向科举,官员品质恶,苦的是大历百姓,若是官官连体,一一相护,动的则是国之根本,就算拔出这毒瘤,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严重则导致大半官场瘫痪。”
纳兰川越说身上的怒气越重。
花世看着浑身布满戾气的纳兰川,心里十分了解他,先皇体弱,处处受人限制,纳兰川登基时也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朝堂气压君主弱小,后宫也不得消停,为了自家利益纷纷献媚揽权,他能支撑这么久也是个奇迹。
“既然这样,我们就以绝后患,别忘了,在无花县你同我说的话。”
纳兰川微楞,花世的话倒是提醒他了,这次他便利用科场一事来个大清洗。
——
海冬在短短一日便把县衙内部的事摸了个透底。
这个叫程杰的县令,能力平平,根据衙役的解释,开始这县令根本就不敢上堂审案,久而久之后便才开始独立而行的。
但是人却有几分奇怪,昨天还一脸热切的挽留他做师爷,可是今天竟然连面都没有露一下,不管做什么都是通过别人来传达的。
“海师爷,时辰不早了,您家在哪啊。”
海冬回眸看着,这县衙的李班头,突然出现和她说话,“李大哥,小弟家住林巷一拐第二家。”
李班头虽然一脸热切,可是怎么也掩饰不了那眼里的试探,一整天了,自打认识了这李班头,他便如此,“哦,那里啊,离咱们县衙不太远,半炷香的时间就能到了。”
今天雷鸣特意抽空过来告诉她,他们的住处,具体多久她也不太清楚,纵使这李班头这样说,她也不敢胡乱答应。“半柱香不够,我人小,走也慢,磨蹭磨蹭,怎么也得大半柱香,李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要不然我大哥又该着急了。”
李班头一脸诧异,“你家里还有哥哥?”
海冬淡淡一笑,“有,我不止有哥哥,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