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贱货就像是犯了邪,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都被她逃了。垣儿,那个贱货不能留。”任婉云咬牙道:“想到如今一切都是拜那个贱人所赐,我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母亲如今不能肆无忌惮的对付她,不过就是因为有大伯一家。听说大伯如今要在定京城多留半年,这样一来,沈妙的靠山就更久了。”沈垣看了沈清一眼。
任婉云身子一抖:“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
“自然不能算了。”沈垣道:“这世上,靠山再大,也有倒的那一天。沈妙既然有靠山,就让她靠山倒了就好。大伯一家留在定京城也好,”沈垣的唇边浮起一抹笑容:“省的我一个个找过去。”
任婉云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惊怕,可看着瘫倒在地的沈清,一股火气立刻冒了出来,道:“垣儿,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小贱人!”
“放心吧。”沈垣目光阴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我就原物奉还。既然沈妙害了母亲和妹妹,我就让他们沈家大房,最后就只剩沈妙一个人,留一个人慢慢玩,那才叫有趣。”
他慢腾腾的笑起来。
沈清的这个新娘妆,到底还是要重画了。
喜婆惊讶的发现,这一次上妆的时候,沈清的表情比起之前的死气沉沉来,显得要灵动了一些,至少看起来终于是有些“人”的气息了。
沈玥和沈妙过来送添妆的时候,沈清甚至还对她们二人笑了一下。
只是如今沈清因为怀孕身子有些浮肿,这些日子又情绪十分焦躁,即便上了妆,也显得苍老憔悴,这么一笑非但没有少女的娇俏,看起来还有些古怪的可怕。
“大姐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沈玥眼睛红红的道。
“一定。”沈清应了,又看向沈妙,哑着嗓子道:“五妹妹于我的恩德,我一定会报的。”
虽是笑着的,话中的阴狠却让沈玥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等着。”沈妙也微微一笑。
之后的事情变显得顺其自然了,沈老夫人避而不见沈清,沈清只能和任婉云说话。因为这一次出嫁到底是不甚光彩的事情,沈府众人都显得有些尴尬。那些个用来祝福的喜庆的过场,都做得马马虎虎。
到最后,上喜轿的时候,是由沈垣将沈清背上了喜轿。而最让人感到难堪的是,豫亲王根本未曾来接亲,只派了一个管家前来。
沈垣被沈清的时候,将军府门口围着的百姓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谈话若有若无的传到众人耳中,皆是说道沈清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之言。即便任婉云和沈垣心中愤怒,可众口铄金,总不能将百姓们全都处死。
待终于起轿后,沈垣回到了沈府门口,走到沈妙身边站住,看着轿子远去,道:“五妹妹看起来倒是平静的很。”
“嫁人的不是我,我为何不平静。”沈妙答。
“五妹妹可知,清儿这一去嫁人,未来又会如何?”
“未来如何,并非你我二人说了算。”
沈垣好似没有听到沈妙的话,自顾自的道:“世上之事,千变万化,有时候眼前进退维谷,却不知日后也许会柳暗花明。有时候虽然瞧着面前道路豁达,说不准,”他的声音猛然一沉:“是将自己逼近了死胡同。”
“没错,”沈妙一笑:“世上之事,谁也说不准,人有旦夕祸福,指不定,前面就没路了。”
沈垣终于转过头,正视着沈妙,他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让人分外不舒服,让人不舒服的还有他的话,他说:“我今日才发现,五妹妹原是个聪明人。”
沈妙不置可否,却听得身后一声大吼:“妹妹!”沈丘急匆匆的跑过来,警惕的看了一眼沈垣,才对沈妙道:“妹妹不要乱跑,这外头歹人多得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会出什么损招。”
沈垣看了沈丘一眼,又笑了:“大哥可真会说笑话,再说了,五妹妹这么聪明,怕是无人能算计的了她。至于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或许……有人更适合也说不准。”
沈丘冷笑一声:“我妹妹生性纯良,比不得那些个阴险小人,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时时操心,不然那些个读了书的豺狼一口把她吃了,哭都没地儿哭去。走,妹妹,咱们坐马车去亲王府!”
沈家的人也要跟着去亲王府参加喜宴的,不过沈丘这番话,却是实实在在的表示不信任沈垣。
沈垣看着兄妹二人离开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色。
沈家的喜轿要游历过定京城大半个城,还都是往最繁华的街道走,毕竟是皇后亲自赐的亲事,排场自然要盛大。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桩亲事并不光彩,却也还要敲锣打鼓的人尽皆知。
而最繁华的路段上,快活楼靠窗的位子,白衣公子还是如往常一般轻摇折扇,看热闹一般的看着窗外头,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迎亲队伍边走边洒铜钱,看热闹的老百姓便一拥而上上去争抢,这样看来,似乎也是喜气洋洋。
然而其中各种滋味,只有轿中人自己才知道了。
“沈家这亲事的排场也挺大的。””季羽书把玩着手中的银块,道:“我也是许久未曾瞧见这般热闹的亲事了。也不知日后我迎娶那芍药姑娘,有没有如此盛况。”
“还惦记着你那芍药姑娘呢。”高阳看了他一眼:“羽书啊,我记得你还有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