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有后招。”沈垣面色变了变,冷笑一声:“看来你们大房是不准备出手了?”
“我们从没有这个闲心去操心别人家的事。”沈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倒是二叔三叔,眼下可要好好解释。不过最担心的应该是二哥你吧,”她摇了摇头,颇为惋惜道:“刚回到定京城上任,就遇到这种事,这可是活生生的在堵二哥的前程啊。”
她故意说的抑扬顿挫,大约是这些日子和沈丘呆久了,也学会不动声色的气死人。直把沈垣气的拳头又捏紧了些。
沈妙忽然转过头,摸了摸自己微博软软的皮毛,微笑着道:“不过看在大家都姓沈的份上,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解燃眉之急。”
“五妹妹的主意,我可不敢用。”沈垣盯着她:“一不小心,送了命都不自知。”
“二哥说笑,我哪有那样可怕。这个主意,可是诚心诚意为你们想出来的。不过想来以二哥这般聪慧,怕是早已想到了。既然沈家已经被牵连上了,只要将沈家从其中脱离出来不就好了,其实二哥也知道,流言做不得真,只是传的久了,难免会让人心中多疑。所以在眼下流言刚起的时候,将它当做一个‘流言’就好了。但是要如何让它变成‘流言’,就须得让大姐姐澄清一下。”
沈妙看向窗外,那里沈丘正紧张的抱着马枪蹲在树下,远远的朝屋里张望。她淡淡一笑:“我想,这世间最有力的澄清,就是以生命为代价吧。”
“你!”沈垣豁然伸出拳头,却在沈妙头顶处堪堪停手,他盯着沈妙道:“在你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蛇蝎心肠,五妹妹,你是我平生见过的第一人。”
“彼此彼此。”沈妙的眼中有得意一闪而过,她问:“你猜大姐姐会不会愿意为了二哥你的前程,自愿澄清一下呢?”她笑的温和:“想来是愿意的,毕竟你们是血亲手足,”顿了顿,沈妙又突然摇了摇头:“不对,想来大姐姐也是不愿意的,大姐姐这个只要赔上前程就好了,大姐姐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啊。”
“沈妙,你不会次次好运。”沈垣咬牙切齿,语气间似乎恨不得将沈妙生吞活剥了,他突然能明白任婉云为何提起沈妙来时恨得有些疯狂,因为对方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让人恨到骨子里的人。
“会不会次次好运我不知道,”沈妙看向他:“不过二哥你,眼下,却是没路了。”
“轰”的一声,沈垣将大门一脚踢开,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他这般动作吓得沈丘就是心中一紧,二话没说就冲进屋中,见沈妙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好奇道:“你和他说了什么?怎么被气成那样?”
“哦,大约是看着妹妹在牢中受苦无能为力感到自责。”沈妙头也不回的从一边拿起披风,沈丘见状,问道:“妹妹要出门?”
“大姐姐在牢中,身为姐妹,总归要去看一看的。”沈妙微微一笑:“毕竟是手足。”
……
定京城中这样大的动静,若是沣仙当铺一点儿也不知道的话,那倒是奇了。只怕的祖师爷晓得了,也会从棺材里出来训人的。
临江仙楼阁中,红菱将精致的糕饼端上桌子,摆好茶盏,这才默默退了下去。季羽书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呸呸呸”的全吐了出来,道:“这什么东西,真难吃。”说罢又腆着脸看向谢景行:“谢三哥,你就把你的厨子借我几日嘛。”
谢景行言简意赅的送给他一个“滚”字。
高阳一边喝茶一边道:“如今满京城都是亲王府的事,你还有心思吃点心。季羽书,你真令人佩服。”
“也不用太佩服我。”季羽书潇洒的整了整衣领:“我一直都这么出类拔萃。不过,亲王府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吃点心?”
“别忘了,陈家兄弟动手的前提,是你沣仙当铺传出去的消息。”高阳提醒道:“什么刺客啊造反啊,你造的消息也不小。”
季羽书一听就炸了,道:“那造消息的人还是沈妙,也没见她不吃点心坐立不安啊?我听闻今儿一大早她还起身去牢中看沈清了。瞧瞧,这才叫一个心如琉璃坦然面对,我要是沈清,直接就得气死了。”
谢景行笑了笑,自己捻了块点心吃。大约味道的确是不太合他心意,微微皱了皱眉,放下剩下的半块,再也不吃一口了。
“你怎么能和她比,”高阳凉凉道:“沈家五小姐的胆子,怕是能捅破天都不怕,要知道刺了咱们谢三哥一簪子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的,这还是我遇到的头一个。”
“什么?”季羽书惊叫一声,看向谢景行:“三哥,你居然被刺了?”
谢景行瞥了一眼高阳:“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高阳立刻正襟危坐:“刚才是我胡说的。”
不过季羽书显然是发现了新的趣事,一个劲儿的追问谢景行:“她是怎么刺伤你的啊?用剑吗?三哥你都没避开那她动作一定很快。最后全身而退,天哪,三哥,你打不过她吗?”
谢景行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她身手这么好,模样生的也不错,我突然觉得芍药姑娘好似也比不上她了,啊,谢三哥,你能帮我想个法子讨她的欢心么,我觉得这样的姑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