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话让沈妙一时愣怔,看向谢景行,少年的侧脸在满湖如锦‘花’灯下愈发‘挺’拔深‘艳’,他倚着窗口,看向沈妙,眸光中有复杂光芒微微一闪。却是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今日你既然没有供出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看你惹上的麻烦也不少,也许日后有相求于我的地方,那时候,看在今日的份上,我也会出手相助。”
沈妙道:“那多谢小侯爷了。”
谢景行一笑,忽而转头看他,语气中多了些调侃:“不过帮归帮,你可不要爱上我。”
沈妙简直要被气笑了,她道:“小侯爷未免想的太多。”
“是吗?”谢景行从窗前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榻上的沈妙,忽然拔下沈妙头上的簪子,若有所思的拿在手中端详道:“那你为何要戴着‘我’送给你的簪子?”
他将“我”字故意咬的有些重。
沈妙语塞,刚想说那是丫鬟给自己戴上的,就听见谢景行继续道:“今日你将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不过以身相许那就算了。”他笑的不怀好意:“还没长大的小丫头,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这人说话忒毒!还喜欢颠倒黑白!沈妙前生今世遇到的要么都是伪君子要么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这样一说话就能把别人气死的无赖,还是头一遭遇到。
“我不喜欢小侯爷,以后也不会喜欢,小侯爷大可放心。”沈妙讽刺道。
“那就好。”谢景行盯着她,‘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不过漆黑的双眸中,却在一瞬间透出了某种警告和漠然。他说:“小丫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妙不语。谢景行不是好人,她又算得上是好人吗?也许上辈子是,可是这辈子的她,‘阴’毒狠辣,和“好”字却是完完全全沾不上边儿的。
船舫静静的顺着水流往下飘去,窗户外头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小雪,湖面上半是雪‘花’晶莹半是璀璨灯火,天上焰火五彩斑斓,这个新年的‘玉’兔节,过的似乎并不怎么样,但终究是特别的。
紫衣少年靠着窗户,漠然的瞧着窗外,也不知瞧了多久,待转过头时,却发现沈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伏在小几上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面上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端庄,因着今日一番折腾,脸颊还红扑扑的,围着谢景行那件略显宽大的狐皮大裘,真的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头发已经被暖炉烘的微干,一绺长发遮挡住了眼睛,大约是有些痒,睡梦中的沈妙便皱了皱眉。
谢景行走到她身边,顿了顿,伸手将她那遮住眼睛的一绺长发别到耳后,又从袖中‘摸’出方才从沈妙头上拔下的‘玉’海棠簪子,把玩一转,轻轻‘插’到了沈妙头上。抱‘胸’在沈妙面前看了一会儿,见她睡得香甜,挑眉道:“当着陌生男子睡得安稳,还真是不知害怕。”
又坐了一会儿,船舫摇摇晃晃的猛地一顿,终是靠岸了。
谢景行走到船头,从岸边显出几个黑衣人的身影,领头一人道:“回主子,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主子现在回府?”
谢景行回头瞧了船舱一眼,道:“先去公主府,铁衣,牵辆马车过来。”他回头走到船舱之中,敲了敲小几,沈妙睡意朦胧的抬起头,谢景行道:“到岸了。”
“已经到了?”沈妙一下子清醒过来,瞧了一眼窗外就要往外走,然而‘腿’上的伤到底还没好,刚站起来就‘腿’一软差点摔倒,谢景行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想了想,伸手把沈妙外头的狐裘裹紧了些,直接连着狐裘打横将她抱起,往船外走去。
沈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搂谢景行的脖子。抬眸看去,谢景行勾着‘唇’道:“老实点,别占我便宜。”
沈妙:“……”谢景行一手环过她的肩背,他人高‘腿’长,抱起沈妙也毫不费力。沈妙的脑袋靠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挺’拔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待除了船舫,才发觉外头早已站着一众黑衣人,瞧见谢景行抱了个小姑娘出来,虽然竭力忍耐,却都是有些神‘色’有异。最轻松的烦到是谢景行,他走到马车前将沈妙往车里一扔,就道:“去公主府。”头也没回的走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剩下一众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年轻的高个子道:“铁衣,主子怎么抱了个丫头出来?那丫头和主子是什么关系?”
“是啊是啊,”另一个‘女’人也走了过来,‘摸’了‘摸’下巴沉‘吟’:“这么多年了,多少美人都没能近的了主子身,原来主子好这一口。”她眼前一亮:“哈,难怪了。”
“去去去,谁说的。”另一个模样妩媚的成熟‘女’子不满道:“那种黄‘毛’丫头有什么可看的,‘毛’长齐了吗?”
“火珑,知道你喜欢主子,不过这个嘛,嫉妒不来的哦。”之前的‘女’人笑道,看向中间中年男子:“铁衣,你跟主子跟的最近了,那小姑娘谁啊?和主子怎么了,你跟我们说说呗。”
“都闭嘴!”站在中间的铁衣忍无可忍道:“都回去回去!暗部的人都这么闲,明儿就去守塔牢。”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退避三舍,纷纷道:“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方才那些人尸体处理干净了吗”“还是先回暗部回禀情况吧”“今日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