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爷爷病情稳定了吗?”于路有些奇怪。
“我也不知道,他那情况我想也好不了,所以不想待了,早点回去。”
“也好,那你回来吧。”于路也不勉强他,他听出他的情绪十分低落,他们家那边的情况,他想想也觉得挺压抑的。
“嗯,明天走的时候再告诉你。”海轩说。
“好。”于路挂了电话,钟彦宏看着他:“他要回来?”
“是,估计是待得比较憋闷。”于路说。
钟彦宏点头:“有时候钱多了也不见得是个好事。对了,明天节目组的人是不是要过来录制节目?”
“是的,阿海不在,我还想等他回来录的,看样子我得硬着头皮上了。”
“他不是明天赶回来吗,可以晚点录,到时候他就回来了。”钟彦宏出主意。
“可以晚点吗?”于路对录节目不了解。
“应该可以吧,问问就知道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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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海轩并没能如期赶回来,当天晚上,老爷子又进了抢救室,这一次,他没能挺过来,经过一晚的抢救,在清晨的时候离开了人世。
老爷子走得还不算太遗憾,至少在他人生的最后时间里,他以为已经失去的孙子还是回来了,送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于路接到海轩的电话时,听见他在那头哽咽,他知道,海轩虽然嘴上说恨他爷爷,但是内心里,是非常在乎的。于路轻声安慰他:“没事的,阿海,爷爷肯定走得很安心。”
“我今天不能回去了。”阿海的声音有些沙哑。
于路说:“当然不能回来了,我给节目组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迟两天再录,我过来陪你。”
阿海说:“别慌,不要耽误人家的工作,录完再说。”
“那好,我叫他们早点来录,录完我就过去。”于路说。
阿海没有拒绝,现在g市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他需要于路来陪伴他。
于路挂完电话,赶紧安排店里的事,又和节目组联系,让他们尽早过来录制节目。没想到录节目要比想象中麻烦得多,不是仅仅做好几个春卷就可以交差,没有达到拍摄的效果,节目组会要求于路重复做,他们反复拍摄。
从早上九点忙到下午五点,于路前后做了六遍春卷,才完成节目录制,这辈子都不想再做春卷了,加上头天晚上一直在陪海轩等消息,于路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录完节目,于路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去g市,一直在现场观看节目录制的钟彦宏自告奋勇开车送他去。于路想了想,干脆把于南和于冰也带上了,他们去了,也许可以转移一下海轩的注意力,缓解一下他的哀伤。
钟彦宏的车开得迅猛又稳妥,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于路一家子送到了g市,老爷子已经停灵到殡仪馆去了。海家在老宅设了灵堂,供客人前来吊唁,海轩也在那边。于路让于南带着于冰先去酒店休息,自己则去海家找阿海。
海家的老宅是老城区的一所带天井的老宅子,上了年纪的房子,虽然修葺得比较好,里面也装修得比较现代化,但还是难掩历史的沧桑,今年夏天雨水多,屋子里有一股阴凉潮湿的感觉,夏天住着倒是挺舒适。
海轩接到于路的电话,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穿着一身黑,几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门口的白色灯笼光线惨白,落在他身上,平添了一股哀戚的味道。于路推门下车,走到海轩面前,还没说话,就被海轩张开胳膊抱紧了。
于路没有说话,抬起手臂抱住了海轩的腰,他能够感觉到海轩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哀伤。过了大概三分钟,钟彦宏从车上下来:“阿海,节哀顺变!”
海轩松开于路,朝钟彦宏微微鞠躬:“谢谢你特地送他过来。”
钟彦宏摆摆手:“没事,你也是我朋友,来吊唁一下应该的,浩洋抽不出时间来,他让我代为转达他的问候:节哀!”
海轩拉着于路的手:“感谢!请进。”
本地人的习俗,白事是伤心事,通常非常低调,不会大肆宣扬,只在家里设个小灵堂,通知最亲近的亲戚朋友前来吊唁,出殡前举行一次遗体告别,然后主人安排一次简单的答谢宴。
直到进了大厅,海轩才松开于路的手,灵堂布置得非常简单,桌上摆着一张海老爷子意气风发的遗像,跟于路在医院看到的最后一面相去甚远。海哲知道有客来,在灵前恭候,看见于路和钟彦宏,眼神暗淡了一下。
于路和钟彦宏先后给老人上了香,海轩领着两人去小厅里休息。钟彦宏说:“晚点我回酒店,阿路你在这边陪阿海吧?”
海轩拉着于路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于路点头:“好。”
海轩脸上显出一丝轻松的神色,这两天他神经紧绷得快要断裂了。
“那我先走了,你们这两天都没休息好,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要紧。”钟彦宏起身告辞。
海轩点头:“谢谢。”
送走钟彦宏,海轩带着于路回自己房间,这是大宅子里的一间厢房,装修得也很现代化,不过看得出来也是很久没人住了。
于路打量了一下:“你原来一直住在这里吗?”
阿海说:“我原来一直住在这里,大学毕业后才搬出去,我爷爷和小叔一直住在老宅子里。我看你也很累了,去洗洗睡吧,房间里有浴室。”
于路点头:“好。”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