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栗亭低头看表,四分钟五十八秒,看来左大少一如既往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左晨辉跟这个女人眉来眼去的打了一晚上的心理战,只为等对方坚持不住,放松警惕,主动投怀送抱。
这才是捕猎的最高手腕。
杨栗亭倒是认赌服输,笑着从服务员那里拿来酒单签了字,他合上随身携带的钢笔,在手已经往女人纤细的腰肢上招呼的左晨辉耳边轻说了句“安全第一”,也款款朝门口走去。
里依旧人影憧憧,光影暧昧不明,左晨辉一向没有免费给人看真人秀的爱好,情到浓时便搂了女伴出门取车向临近的酒店驶去。
这天,s城一连数日的阴雨天气终于偃旗息鼓,天空中那轮又圆又大的太阳似乎用生命向全世界宣告“现在还是夏天”的事实。
正午时分,黑色的林肯加长轿车驶进锦绣豪庭这个被誉为s城最贵的豪宅小区,在一幢白色的独栋花园洋房门前停下。
穿着黑西装的高瘦男人从开门从副驾下来,打开了后座车门。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从车上走下来,一头火红色的短发在夏日火辣的阳光照射下格外鲜艳,像极了一株花期正盛的凤仙。
她脚下踩着十几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却如履平地,不盈一握的细腰因为走动的步伐而轻轻扭动,光是背影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女人推开院子门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进别墅,在厨房忙碌的保姆听到声音赶忙走出来,接过她手里的公文包,抬头战战兢兢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姐,你回来了。”
女人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抬眸问保姆:“左晨辉那败家子儿呢?”
保姆面露难色,手指紧张的搅着围裙,小声答道:“少爷还没起来。”
“还没起来?”
这都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还能睡得着?女人皱了皱眉,脸色已冷了三分,她没在客厅停留,直接沿着楼梯上到了二楼。
二楼南面顶头的卧室,白色大门紧闭着,女人身后扭了扭房门把手,没什么动静,看来是从里面锁上了。
保姆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看了会儿,摇摇头轻手轻脚往楼下走,还没走两步就听楼上“轰”的一声巨响,她加快脚步下楼,钻进厨房里以免被误伤。
女人大概是嫌找钥匙太麻烦,于是直接一抬腿踹开了紧锁的房门。
她冲进卧室,“哗”一声拉开窗帘,掀开被窝直接冲床上睡的正香的年轻男人大吼:“左晨辉,你给我起来!又想挨打是不是?”
熟睡中的左晨辉浑身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的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吓得哆哆嗦嗦半天才叫出口一个“姐”字。
左晨辉的亲姐姐左晨曦比他大整整一轮,在拳击馆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拳王,在公司里是人人闻之丧胆的女老板,在家是又当爹又当妈为弟弟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左晨辉六岁那年父母因为车祸离开人世,当时不到二十岁的左晨曦接手左氏,凭借敢想敢做的一股子冲劲将风雨飘摇中的左氏拉回了偏离的轨道。
现下在s城,左氏虽不及夏家的瑞麟集团风光,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城里的纳税大户。
“姐,你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嘛。”左晨辉露了一口大白牙,好声好气的对正揪着他衣服领的左晨曦说。
左晨曦压根没理会他的建议,攥着衣领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你现在是越发出息了,大学期末考试没一门及格,成天只知道泡在那种鬼地方,也不怕得一身病落人笑柄!”
左晨辉听了这话忍不住翻白眼,他虽然fēng_liú成性,但好歹每次保护措施都做的很到位,这么编排他,到底是不是亲生姐姐啊?
左晨辉自成年之后就一直充当着城里下至十六,上至六十的女人们躺在床上自我安慰时最好的意淫对象。
这不单单因为他的家世在城里排的上名次,也不因为他一米八五大长腿还偏偏生了张迷倒众生讨人喜欢的脸,只因为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脾气好,技术佳,花样多。
年少的时候,常混迹于夜店里那些比左晨辉大上几岁的漂亮姐姐们都爱在背地里叫他“白牙公子”,因为他身材绝佳,相貌堂堂,但凡露齿一笑,露出那满口能直接拉去拍牙膏广告的白牙,总能让人神魂颠倒。
连左晨曦都曾一边用手背摸着他白皙光滑的脸颊一边鄙夷的说:“你这小兔崽子要不是长得高,声音粗犷低沉,单凭这张唇红齿白的漂亮脸蛋,绝对是被男人压的料。”
从那时起,左晨辉就在潜意识里对他老姐饱含了深深的恶意,并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从拳击馆旁边的垃圾堆里顺手捡回来的。
“姐,你确定咱们两个真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吗?”左晨辉仰着头满脸委屈的问。
左晨曦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红色头发,松开手站起身走进衣帽间,从里面随意拿了件衣服扔给床上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你如果不想继续被关禁闭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去洗澡换衣服,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你要是办的好,你的信用卡会立刻解冻,跑车钥匙也会还给你。否则的话……”
左晨曦话还没说完,床上的人就一溜烟奔进了浴室。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左晨辉挂掉了包括他自认为最有把握的高数在内的所有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