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欢快的响着,左晨辉忍不住偷笑,这通电话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把他解救于火海之中。
左晨辉瞥了眼一旁正拿着小镜子补妆的左晨曦,轻咳了两声,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啊?什么?天啊,怎么会这样?严重吗?好的,好的,你等一等,不要急,我马上过来。”
左晨辉一气呵成,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一头雾水,直接噼里啪啦的在电话这边说了一通,正要挂断时,手机被身旁的人抽走了。
他心里“咯噔”一响,心想这下完了。
左晨曦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的表情,将粉扑放进粉饼盒子里,优雅的把手机举到耳边,露出她每次在公司开员工大会时露出的那种虚伪笑容对电话那头说:“你好,我是左晨辉的姐姐,不管你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他现在都无法充当超人这个不切实际的角色出现在你面前为你排忧解难。小朋友,我弟弟虽然长得高,但天塌下来也不能光让他顶着是不是?哦,对了,我友情提示你一下,匪警110,火警119,急救中心120,消费者协会12415,市长专线12345,你还有其他的疑问可以拨打114号码百事通查询。”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左晨曦握着手机的手忽然一僵,然后挤出了几声有些尴尬的笑:“额呵呵呵呵,原来是小陆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放假没回美国吗?”
坐在一旁的左晨辉身体一抖,刚才危急关头他也没注意来电显示,原来这电话是陆清浅打来的。
自上次清晨在派出所门口不欢而散后,他们已有将近一个月没联系了,现在她打电话来又是干嘛?不会是又被关进局子了吧?
左晨辉正想着,又听左晨曦说:“你外婆和你二伯过年去海南了,你舅妈去纽约看你表哥去了,你一个人在国内过年多孤单啊。刚好我们今天回老宅吃年夜饭,要不你也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左晨辉抱着臂在心里冷哼,以陆清浅那女土匪的性格,百分之一百会拒绝,而且拒绝的很不委婉。
然后他听见左晨曦说:“麻烦什么啊,老爷子年纪大了怕寂寞,就想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来家里陪他看看春晚打打牌呢,你可不能驳你晨曦姐姐的面子啊,就这么定了!我待会儿就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左晨曦利落的按下结束通话键,将左晨辉的手机理所当然的塞进了自己的lv小手包内,然后转过头去质问已经缩成了一团的左晨辉:“你最近没跟小陆联系吗?她放寒假没回la.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
左晨辉嘟嘴小声咕哝:“我他妈又不是你派给陆清浅的保镖,她去哪儿关我屁事?”
他不经大脑的话显然把左晨曦气得不轻,后者从头到脚把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收拾了一通,直到他嗷嗷直叫才罢手。
黑色林肯驶入军区大院在左家小洋楼院子外停下,左晨辉揉着一阵阵钝痛的头开门下来,灰头土脸的跟着左晨曦往里头走。
吴妈听见汽车引擎声一早跑出来守在院外,见是姐弟二人,忙迎了上去。
吴妈在左家伺候了几十年,又是看着左晨曦兄妹长大的,见着左晨辉满面愁容的模样,心疼的拉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又被他老姐给揍了。
左晨辉从小擅长在长辈面前卖乖,他满脸委屈的扁了扁嘴,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委屈的泪。
“吴妈,您可得管管她,她今天这样打我,明天您要见我一面只能去我坟头了。”
“呸呸呸!这大过年的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说着,吴妈就要去打左晨辉的嘴巴。
左晨辉卖萌的冲她笑了笑,本以为会得到几句安慰,谁知吴妈拍了拍他的背说:“你三年没回来吃年夜饭,估计待会儿进去还得被老爷子揍,刚才挨的揍就当打预防针了。”
左晨辉一听这话心下顿时一惊,抱着廊上的柱子怎么也不肯进屋了。
吴妈虽然年纪大,但每天跟着老姐妹在广场跳扇子舞,身子骨硬朗得很,连拖带拽的把人弄进了屋。
左晨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左晨曦坐在沙发另一头,不知从哪儿变出了厚厚一沓财务报表,戴着一个复古的金边圆框眼镜低头认真的看着。
吴妈端了燕窝糖水上来,对姐弟两人说:“你们先坐会儿,伯父去乡里慰问不回来吃年饭,伯母陪老太太去听戏了待会儿才回。”
“爷爷呢?”左晨辉紧张的问。
吴妈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摇摇头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老爷子在二楼书房练字呢,说今年要亲自写春联挂门外去。要不你帮我端碗糖水上去?”
左晨辉慌忙摆手拒绝:“吴妈您可别害我,高一那年被老爷子打断了的那根拐棍还在吗?您要是不想看见我断胳膊断腿变成残疾人,待会儿可得收好了。”
一旁看报表的左晨曦抬头云淡风轻的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去年给老爷子换了根铁桦木的,你大可去试试看结不结实,不行的话我过两天再给换根钢筋的,爷爷的安全问题马虎不得。”
左晨辉一听这话气得从沙发上弹起来,压着嗓子冲着他正在喝咖啡的老姐低吼:“我去!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左晨曦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姐啊!”
“我倒还想问问你是不是我亲孙子呢。”左老爷子不知何时从书房出来了,此刻正站在楼梯口。他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棉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