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辉咬着芒果星冰乐的吸管走进阶梯教室时,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很多同学都相互交换着眼神,好像在进行“这货怎么来上课了”,“我他妈怎么知道”,“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以为他和夏少、杨少一起出国了呢”这样的眼神暗语对话。
左晨辉神经一向大条,以为烙在他身上的那些炙热目光仅仅因为他这张迷倒众生的大帅脸。
于是乎,他不顾那些探寻的目光,昂头挺胸大摇大摆的走下阶梯,在那个他一学期花三千块钱雇来帮他答到的眼镜男旁边的空位子坐了下来。
“左少今天怎么亲自来上课了?”眼镜男看到他似乎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左晨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咱们那交易奏效,以后还是你帮我答到,钱也会每学期打到你卡上。”
眼镜男似乎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他把自己的课本推到左晨辉面前,笑得很是谄媚。
左晨辉瞥了眼书皮封面上的字,兴致缺缺的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星冰乐。
操,竟然好巧不巧是节最无趣的毛概。每次回老宅被老爷子拉着上思想政治课就已经够无趣了,现在又要魔音灌耳一次,实在憋闷!
戴着厚重的玻璃瓶底眼镜的老教授上课时,百来号人的阶梯教室里至少有五十人在“春眠不觉晓”的环境里会周公,三十人在或偷偷摸摸或明目张胆的拿着手机玩游戏、发短信,更有几对小情侣躲在后排偷偷在桌子底下你摸过来我摸过去的调情。
这让左晨辉很想拍案而起,义正词严的说这里是神圣的课堂,你们以为是酒店客房?
左晨辉瞥了眼身边认真抄笔记的眼镜男,拍了拍他的瘦瘦窄窄的肩小声说:“眼镜,你才是祖国未来的希望。”
这样努力的学生在毕业后会继续读研究生,再读博士,或许有一天会进入左氏工作,然后成为他的下属。
人生就是这样不公平,有人生来就拥有了全世界,有人明明努力上进的攀上高阶,却还是只能仰望高高城楼上那些与生俱来就拥有世界的人。
眼镜男哆嗦着一头雾水的冲左晨辉笑了笑,后者朝他挥了挥手,前者如释重负的回头继续认真听课去了。
毛概一下午连上两节,左晨辉在教室里枯坐了一节课后再也没有留下来再受一节课折磨的兴致,于是电话邀约了几个酒肉朋友去打麻将消磨时光。 [
为了方便这位大爷,几个人愉快的约在学校东门外不远的一家酒店的棋牌室见面。
左晨辉开着他的白色敞篷法拉利从学校北区往东区正大门那边走,意外在图书馆大门口的梧桐树下看见了多时未见的陆清浅。
说起来,自大年初一从古城回来那次,左晨辉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见到陆清浅了。
那一晚之后,他们默契的选择不联系对方,就像所有发生过yī_yè_qíng的年轻男女一样。
其实那晚总结为酒后乱性是有点牵强的,至少在左晨辉这儿来说太不可能,他打小自记事以来就没喝醉过,就算是夏榆柏和杨栗亭两人联合起来灌他酒,他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桌上的酒给清空了。
这就是所谓的家族遗传,夏家遗传美貌,他们左家遗传酒量。据说左老爷子曾经打仗时都是拿高粱酒当水喝的,每次上前线之前不和两杯完全提不起劲来。
古城那一晚既然不是酒后乱性,那就只能是真情所致了。
当然左晨辉自己是不愿承认的,因为他在上床这件事上从来不用脑子思考,只用下面那个东西。
左晨辉还记得那天临别时陆清浅笑眯眯的喊他“小左哥哥”,让左晨辉觉得跟她上床就像luàn_lún一样,又罪恶又刺激。
为了填平心中的罪恶感,左晨辉拿着左晨曦给的银行卡沉醉于各种娱乐场所,和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共赴云雨,奇怪的是,再没有一个像陆清浅的身体那样让他疯狂。
左晨辉放慢车速,偏头看梧桐树下正背对着他和人打电话的陆清浅,半天不敢认。
此时她的头发比过年时又短了一截,如果不是皮肤白,将近一米七的身高配上这么个发型,背影一定会被人误认作男孩子。
左晨辉走到陆清浅面前时,她恰好和电话那头的人道别收了线,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的人时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意外。
“陆清浅你是不是去做变性手术了?”左晨辉叼着烟满脸玩世不恭,就这么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她。
她在牛仔衬衣里面搭了件白色的圆领t恤,露出脖子上大块的白皙皮肤。
依旧是那条水洗蓝的破洞牛仔裤,以及万年不变的匡威经典款帆布鞋,一点都不像受美利坚教育出来的年轻女孩。
“哟,小左哥哥,您亲自来学校上课啊?这一定得上校报头条吧?”陆清浅淡定的把手机塞进背包里,满脸嘲讽的看着左晨辉。
左晨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叼着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冰蓝问陆清浅抽不抽。陆清浅皱了眉摇头,他也不做强求,把自己手里只抽了几口的烟扔到地上,又踩了几脚,问:“你在这里干嘛?”
“我要写篇论文,趁着没课来图书馆查查资料。”她倒是答得诚实。
左晨辉瞥了眼她手里抱着的课本说:“我约了几个朋友打麻将,你去不去?”
陆清浅习惯性的微嘟着嘴:“我麻将牌都认不全,去了干嘛?”
“我可以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