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多加小心!”
弄梅从小没了父母,今天见这妇女如此,仿佛是母亲一般,她沉醉其中,贪恋这种感觉。 [800]
两女孩点点头,又陪着芷大娘唠唠家常:“大娘,外面的草,是你种的?”
闻言,芷大娘先是一愣,而后慈眉善目的笑了笑:“那不是草,那是菜,名为断肠草,吃了便可短暂忘却痛苦。”
三年来不断用断肠草麻痹自己,以忘记儿子与丈夫,终究是自己懦弱,不愿意接受他们死去的现实。
听了大娘的解释,弄梅赶紧扯开话题:“大娘,你做菜很好吃呢。”说完差点流口水。
“这孩子!”芷大娘笑骂:“贫嘴!”
三人相视而笑。浅漠凝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申时了,务必在天黑之前进入因宵国界,否则暗后又派人来,事情就不妙了。芷大娘虽然不舍,也知道四人有事在身,便没有多留,只是转身抹了一把泪。
这次一路倒还顺利,行程也加快了,终于踏着夕阳入了国界。
边境,圣天城,城门快要关闭,四人终是赶在之前入了城。身心俱疲,有气无力的走着,幽冥背着弄梅,浅漠凝扶着夏倾舞慢吞吞的停在一家客栈前面,金牌题字:金美客栈,看起来华贵奢侈。
弄梅独自睡在角落的一个房间,夏倾舞在弄梅旁边的房间,幽冥和浅漠凝房间灯一直亮着。
昏暗的烛灯独自淌泪,直到烧成灰烬,屋子尽黑。
入夜已深,忽听吱吖一声,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慢慢探入,在月光下那人丑恶的嘴脸更如索命修罗。屋内的人似乎没有反应,依旧睡着。月光下,那人手起刀落,却被强力弹开,砰的一声从窗户掉落下一楼,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然而夜深人静,没人听闻异样,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从窗户飞出,快如闪电,刹那间,暗处冲出五十多人,迅速包围两人,皆是手拿匕首,面蒙黑布,显然是专业杀手。
月光洒泻而下,如水温柔,却又有浓浓杀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幽冥剑已出鞘,寒光乍现,刺激着众人的大脑,眼眸冷芒如剑光,挥手剑气逼人,运用却不大。众人步伐一致,挥刀而来,两人努力抵制,皆受了几剑,血雨腥风在客栈门前挥写。[800 ]
忽然浅漠凝足尖轻点,旋转飞身而至到二楼,剑气一挥,一个身影摔下,却是拉住浅漠凝的脚踝,两人一起摔下。
幽冥想脱身救浅漠凝,可是脱不开身,一分心又是中了一剑,一剑踹开那人后迅速闪身到浅漠凝身边,沉声问:“王子,没事吧?”浅漠凝摇头,一剑刺穿那人胸膛,死前眼睛还瞪得很大。
二人不管,撇下他就冲入杀手堆里手起刀剑落,一束束鲜血象征一个人的生命宣告结束!
这一刻似乎连月亮都变成血色了。
五更时分,夏倾舞感觉有人从后面环住了她,还隐隐闻到血腥味,一惊,连忙回头看,却见浅漠凝皱着眉,眼眸紧闭,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推了推他,却见他更用力的抱着,似乎睡熟了。夏倾舞转过身,将被子给浅漠凝拉上闭眸睡了。后面,浅漠凝睁开一双含笑的眸子,再次闭上,却真的睡着了。
第二日一睁眼,却没有看到浅漠凝,弄梅早已醒来,见夏倾舞醒来便进屋:“小姐醒了?快些洗漱。”
夏倾舞疑惑,但也不好意思问出口,也许是自己做梦罢。暂且放下疑惑,点点头洗漱完毕去浅漠凝的屋子。入眼便见幽冥脸色苍白,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撑着下巴,浅漠凝则躺在床上,似乎还没睡醒。
满屋梅香尽掩血腥气味,白影躺在床上背对夏倾舞,睡得很熟,弄梅两人难得没有发现异样。
“小姐,王子说近期车马劳累,在此城多歇息几日,下午换一家客栈。”幽冥趴在桌上没有起来。
夏倾舞点头,与弄梅回了房,心底却是纳闷为何换一家客栈,毕竟没有多大的事情,便也不管了。两人回到房间,吃过饭后,操棋对弈。
棋场如战场,夏倾舞沉着冷静,步步为营,弄梅虽是高手,在小舞面前却节节败退,不由暗暗心惊,小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指间捻着一枚黑子,弄梅皱眉思索着,半晌终于落子,却见夏倾舞随意一丢,白子稳稳的落在棋盘的角落,看似不起眼,却堵死了弄梅每个出口,她手执黑子,皱眉思考,半晌泄气一般:“小姐,我认输!”
“哎,怎么认输呢?”随手捏起黑子,放在白子边上,弄梅眼眸一亮,便听倾舞嗓音带着些许责备:“呐!你看,放在这里刚好堵了白棋,同时将黑子引出,转败为胜!”
听了夏倾舞的解释,弄梅不得不竖起拇指:“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
二人刚走,浅漠凝转过身来,撑起身子,下床:“幽冥,你如何了?”
幽冥嘴角流血,仍是摇头,用手背擦了一把,摇头道:“王子,属下没事。”
指了指床:“躺上去!”幽冥自然不肯,浅漠凝威胁一般眯眼:“去不去?”幽冥浑身一抖:“……去。”
床边,浅漠凝搬了木凳,在柜里翻出五枚针,点燃蜡烛,在上面消毒,抹上一层药水,迅速在幽冥身上扎了几下,幽冥只觉眼皮沉重,不一会便睡着了。
拔出针,再次消毒,刺入,拔针,消毒……反反复复,流出少量血液,洁白的床单染成黑红色,不一会,再次流出的血,色彩正常,伸手迅速点了几个穴道,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