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并没有安静多久,很快,她便张开嘴巴,使力的尖叫起来。那尖利的声音简直像是能穿透耳膜一样,令人无比的烦躁。叫着叫着,她双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当林雪醒来之后,出差在外的父亲也回来了。询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的哥哥,她却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懵然不知,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幸运的是,她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力气有限,林雨只是受了轻伤,过个三五天,也就完全没事了。
父亲和母亲不知道女儿到底是怎么了,忧心忡忡的观察了她好一段时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只得作罢了。
一天夜里,家里的两个大人都洗漱过准备上床休息了。母亲坐在床沿上,突然开口对父亲说:“最近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家里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好像多了一个人似的。”
父亲闻言失笑道:“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母亲说道:“我也没什么明显的证据,就是一种感觉。有的时候吧,总觉得家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但又不是你和孩子们会去动的东西。还有,总觉得背后被谁盯着,阴渗渗的……”
父亲没有把妻子的话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说:“怎么可能呢,家里就这么大,哪儿能藏得住人?你想多了。”
母亲对丈夫的态度有些不满:“那么,那次香皂里被放了刀片的事,你怎么解释?难不成真是孩子们干的吗?我不相信。”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的伤也早就好了,就别再去纠结这事了。可能就是孩子们一时调皮做的事,他们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孩子嘛,不都是这样?慢慢教就行了……”父亲打着呵欠,展开被子躺了下去。见丈夫累了要休息,母亲也只得闭口不言了。
夜色已然深浓,远处街道上偶尔会传来一两声汽车喇叭声。对面大楼住户的家里,有只小狗汪汪的叫了几声,又平静下去。身边的丈夫早已熟睡,耳边是他放大了的咻咻的鼻息声。一切声响都是熟悉的,令她感到安全。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快要进入到睡眠之中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客厅里,传来了一声属于小女孩的笑声,轻轻的,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个陌生的声音,绝不是自己的女儿。是谁!
母亲猛然坐起身来,推了推身边依然睡着的丈夫。然而他只是从鼻子里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后又睡了过去。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趿着拖鞋轻轻的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面,暗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她一手摸着墙壁往前走,想要走到门边去打开顶灯。当她走到客厅的中间地带,正又一次举步时,却身体一抖,僵在了原地。因为,一只冰冷的小手,轻轻的牵住了她的手。那只小手是那样的冷,就像冰块一样,根本不可能是活人的手。她想要张口尖叫,却只是颤抖着嘴唇,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巨大的恐惧令她脑袋发僵,耳边嗡嗡的像有一千只蝉一起嗡鸣。在这之中,她听到了乐曲的声音,悠扬的,无比熟悉的乐声,此时听上去却显得格外的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冷冰冰的小手终于松了开去。可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一圈幽蓝色宛如鬼火一般的光晕出现在她面前。光晕之中,抱膝坐着一个身穿黑裙的小女孩,扎着两条黑漆漆的辫子。那头发和衣裙的黑在幽幽蓝光中显得那样的深沉,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加黑暗。乐曲的声音在此刻更清晰了,随着乐声,小女孩慢慢的站了起来,露出一张白得可怕的脸,两只大眼睛空洞的睁着,毫无感情。她抬起手,开始跟随着乐声缓慢的舞蹈起来,动作古怪僵硬,就像□□纵着的人偶一样。舞着舞着,她裸/露在外的脸庞手臂和小腿,都逐渐的开始皮肉翻卷,渗出淋漓的黑红色血液。慢慢的,她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血人!
这可怖的场景看得母亲目瞪口呆,汗如浆出,全身剧烈颤抖着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客厅里这样大的动静,可丈夫和孩子们还是安静的睡在卧室里,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没有察觉到也好,若是这小女鬼是来要人命的,那么,就要她一个人的命好了,母亲暗自庆幸的这样想着。
黑裙小女孩依然怪异僵硬的舞动着,距离母亲越来越近。她用空洞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母亲,朝着她伸出了手。那只苍白小手的指甲骤然变长,恍如五把利刃一般,朝着母亲的咽喉袭来。母亲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挂在客厅墙壁正中,用来镇宅的一面铜质八卦镜,突然从镜面上散发出澄澈的金色光辉,温暖,强大,直直的照向黑裙小女鬼!
像不慎照到阳光的吸血鬼一样,小女鬼尖利的惨叫起来,回手遮面,软倒在地。八卦镜的光芒依然直直的照射着她,禁锢着她。光圈中,映出她的由来:
一座陈旧的五层楼房,沉默伫立在城市郊区。房子周围生长着一些枯败的树木,一派颓唐景象。楼房大门口,挂着一面木牌,上面用墨色漆字写着“幸福儿童之家”六个字。原来,这是一所孤儿院。
一辆老式黑色轿车,远远的从公路上开了过来。最后,停在孤儿院的大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形瘦长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样式古怪的黑衣。看起来,他是来孤儿院领养小孩的。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领着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