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雅间里面,白黎正对着小二刚送上来的美食大吃特吃,好不欢乐。而一墙之隔的旁边,殷浩哲和殷浩宇相对而坐,却是愁容满面。
殷浩宇倒了一杯茶放到殷浩哲的面前,看着他比之前消瘦了不少的面颊,神情担忧地道:“皇兄,既然出来了,你就将心放一下吧。”
“哎……”殷浩哲重重地叹了口气,视线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满目愁色地道:“记得上次朕来这儿的时候,羽儿也陪着来的,当时她说这边的食物比宫中的御膳房还要美味呢,朕还允诺她下次再带她来,可是现在……”
殷浩宇的眸光一阵闪烁,随即又道:“皇兄,娘娘她昨晚不是已经醒来了吗?而且也不像以前那般总是大吵大闹了,既然连太医都说情况在好转中,你也就不要太担心了,她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若不是她的情况有所好转,朕也没心思出来。”殷浩哲垂眸看着桌上的杯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哎……”这次轮到殷浩宇叹气了,他犹豫了一下,就好似平常兄弟间那般拍了拍殷浩哲的肩膀:“皇兄,世人都说一胞双胎的孪生子之间是心灵相通的,所以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现在的你不仅仅是一个丈夫,还是一国之君,虽然娘娘躺在床上,可是如今整个天殷国陷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又何止是千千万万,所以皇兄,你要多为大局着想。”
虽然殷浩宇一直想着要得到裴羽凰,可是却从没动过要毁了殷浩哲,毁了这个国家的心思,毕竟这孪生兄弟之间的血脉情缘摆在那里,而且现在的殷浩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是不会对自己的亲哥哥动手的。
而且说实话,他对这个皇位真的没有任何的兴趣,因为从小到大,他就眼看着被作为太子培养起来的殷浩哲吃的苦,受到的压力,失去的自由,都是他所难以承受的。
所以除了裴羽凰被指婚给殷浩哲的那一刹那,他从来就没起过羡慕妒忌的心理,唯有那个时候他有想过,若自己是太子,若自己是皇帝,那么裴羽凰就应该属于他了。
可是那也只是短暂的情绪而已,所以后来,他一心只想着怎么把裴羽凰弄出宫留在自己的身边,却从没想过怎么样除掉殷浩哲,自己登上那个皇位。
殷浩哲听完殷浩宇的话之后,抬眸看向了他,却见他的神情很是认真。
过了好一会,他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随后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茶,出声道:“朕还好奇着你怎么会突然想要约朕到这临江楼来,现在看来,你是为那些老家伙们做说客来了。”
“这……”殷浩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苦笑了一下道:“既然皇兄都猜到了,臣弟也就实话实说了,你不上朝的这几天,那些百官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臣弟,特别是那洛相。皇兄你若是再不去上朝,臣弟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给拆骨入腹了。”
“哈哈哈……”看着殷浩宇那无奈至极的神情,殷浩哲忽的大笑了起来,那一笑,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心和忧愁冲淡了些许。
笑到后来,他也学着殷浩宇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略显愧疚地道:“皇弟,真是为难你了。”
殷浩宇笑了笑,而后重重地按了按他放在肩膀的手,“一点都不为难,也正因为如此,臣弟才更加佩服皇兄,你平日要应付这些难缠的人,真的是太辛苦了。所以臣弟才想着让皇兄出来散散心、透透气,毕竟现在的皇宫对于皇兄你来说,不是忧心的事情,就是烦心的事情。”
“是啊。”殷浩哲又喝了一口茶,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的道:“这几天殷墨玄那边如何?”
低头喝了一口茶,殷浩宇摇摇头道:“除了会在朝堂下对我落井下石一番,另外也没什么动静。”
稍稍沉吟之后,殷浩哲嘴角微勾地道:“朕都忘记有多常没去过玄王府,今日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要不等会顺道去玄王府转一圈。”
点点头,殷浩宇微笑着道:“如此甚好。”
当殷墨玄带着侍卫赶到临江楼的时候,看到二楼拐角厢房外的两名护卫,便知道里头是什么人了。
向侍卫安德使了个眼神,安德立即心会走开,不一会儿便走了回来,在殷墨玄的跟前低声报告,“王爷,白姑娘在隔壁雅间。”
殷墨玄听着只觉得一阵头痛,却见掌柜的笑脸迎了过来,“玄王爷,宇王爷和一位贵客就在上边雅间,是不是替你通报一声?”
“不必了。”殷墨玄淡淡应声,果然,那个人也出来了,而且也在这临江楼。
这个疯女人已经身在了虎穴,却还不自知!
走上二楼雅间,殷墨玄直接推门而入,几个侍卫自觉站在门口处探风。
听见推开门的声音,白黎以为是小二,从食物堆里抬头,赞道,“小二哥,你们这里的脆皮烤鸭好好吃哦,我要打包!打包一份,不,五份,给我打包五份带走!”
头也不回地朝后伸出一只手掌晃动着,她要打包去给小羊儿他们吃。
“顺带,把你也一同打包了可好?”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白黎的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
白黎动作一顿,刚吞进去的食物就这么被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咳咳……”一边捏着喉咙,一边忐忑地转悠看去,却见殷墨玄正站在她的身后,脸色阴沉,眼神阴鸷地直盯着她,就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