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醉虾。 [在浴缸里,皮肤泛红……哦,洗完上锅,可以直接当做一道美味了。
“头再低点。你就可以喝水了。”顾维在身后凉凉地说道。
我咬牙,再咬牙。顾维平日里利索,现在却故意借着沐浴球,慢条斯理地摩擦着我的皮肤,力道不轻不重,再加上合适的水温与浴室里的蒸汽,没一会儿心里就升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简直就是自然而然,又有点顺其自然。
呸,顺其自然也不该是乱摸啊。
我鄙视地盯着顾维那只不安分的手,直言不讳地将之前的话重复给他听,他嘴角一抽搐,替我撩开粘在额前的头发,“程暮。这是夫妻义务。”
他说的格外平静。
“义务与责任是相对的,我昨天已经尽过义务了。”而且一尽就是好几次,我学着他凉凉的腔调,而后拍掉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你今天不用去工作?”
安静了一会儿,顾维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周六。你想让我去什么地方工作。”
我聪明地闭上了嘴。
难怪他今天早上有时间花在这些事情上面。我见他靠在浴缸边,仰着头闭着眼睛,就果断地低下头,害羞地清洗了一下,就逃也似的披上浴巾离开了浴室。
然后就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
别以我没有看到他刚才动眼皮的小动作。
可是我被他昨天晚上折腾的,即使现在洗完澡也不再出门。顾维擦着头发,进屋里见我还穿着浴衣,挑了挑眉毛。
有的时候,觉得上帝还真是公平。比如聪明的人,有的时候偏偏就会犯糊涂。顾维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他聪明,这个时候却犯了糊涂。
“不涂乳液?”他淡淡地问我。
我指了指床。“累的想睡觉。”
因为刚洗完澡,身上的温度都不低,顾维的手指顺着我的领口往下时,倒也没有觉得突兀。我抓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单纯的睡觉!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他瞧了我一眼,吝啬的一句话也未说,拿起我一直搁在床头柜的乳液,倒在手上,然后在我结结巴巴的声音里,将我的浴衣退到了腰部。一只手沾着乳液涂抹在皮肤上,“上午休息吧。”
我一听,就觉得解放了,忙说了三个“好”。
他的手掌慢慢地下移,力度始终地涂抹着,揉捏着,慢条斯理的动作像是一种折磨,折磨的我恨不得立刻夺走他手里乳液。他哪里是在涂乳液啊,根本就是变着法来折磨我的,我咬着嘴唇最后说:“你还是给我,我自己涂吧。”
他也大方,直接递了过来,“我去书房了。”
我忙点头送走了这尊大佛。
中午吃饭下楼时,我是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的。是不是太缺乏体育锻炼了,我默默地想着,坐到桌边。
我看着桌上的西式午餐,便笃定了这是顾维许久以来的第一次下厨。
“你太缺乏锻炼了。”
我刚切开鸡蛋,浇上酱油,顾维已经开了口:“以后早上记得晨练。”
我握着酱油瓶的手僵在空中,因为他瞅了我一眼,垂眼认真地切起小排,“早上六点起来,晨练回来洗澡,吃饭。想去工作还是在家,看你喜欢,晚上饭后散步半个小时,十点睡觉。”
我默了默,这比喝了一杯酱油还让我无言,“你当我是高中生吗?”
他不以为然地:“你连高中生的体力都不如。”
“……”我难得严肃的搁下手中的刀叉,“怎么,顾先生还有与高中生谈恋爱的经验?”
“高中生可有长跑测验,”他淡定地抬眸,“你走八百米都要喘气。”
我欲哭无泪地连酱油都倒多了。
顾维是典型的务实主义者。
他中午说的话,晚上便要贯彻实施,容不得一点缓和。
“程暮,睡了。”
我瞧了一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嘀咕说:“再一会儿,我把这点看完。”
我正在看一个公司的求人网页,自己的几项都符合,唯一一点是,等我可以放心出去找工作时,大概对方已经招到合适的人选了。
蔡明明和我说,女人啊,一方面要享受生活,另一方呢,还是要稍微给自己一点压力,不要太多,一点点就足够了,不然啊,铁定要发胖。
我当时不信,蔡明明白了我一眼,很快眉眼舒缓,她说:“程暮啊,你不信就看看,就按照你现在的生活节奏,不消一年,你就要变成中年妇女了。”
我被她的形容吓到了,哪里会有那么夸张。
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服她的话,还真的说对了。
头疼。
顾维又催了我一遍,“程暮,十点了。”
我说:“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催我早点睡啊。”
他立马皱了眉。
“好。”说完,他关了他那边的床头灯,侧过了身。
我没多在意,而是将网页添加到了收藏夹里,才合上电脑搁在床头。
可是我忘记了,顾维在有些事情上,是个小气的人。我昨天晚上十点半才睡,他便五点半就喊醒了我,我揉着眼睛刚想说“周日不让人多睡一会儿,干嘛呢。”就被人掀开了被窝。
哪怕是夏季,屋里温度低不到哪里去,我还是一下就清醒了,起身瞪大眼睛怒视着已经换掉睡衣的男人,“干嘛哦?”然后侧过身去找床头柜上的闹钟,眯着眼看清了指针,我下意识地就倒回床上,拉上被子。
才五点半,喊我起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