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咕哝了一句:“谢了。”低头抿了一口,被苦的皱起了眉头。我这才稍稍想起来,顾维喝咖啡的时候确实未加过糖包,托这杯又苦又涩的咖啡的福,初醒时的惺忪不多久便烟消云散。
顾维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熬夜的迹象。他垂眼看了下时间后,说:“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准备。”
我立刻起身,想起今天凌晨他说过的让我今天去之前面试的公司报道的事情,有点匆忙的冲进了浴室,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默然了片刻,开始洗脸刷牙与在脸上涂抹。女人化妆就是一个庞大的面子工程,耗时已久令人咋舌。浴室外响起顾维的声音,他说:“还有一个半小时,你确定在早上高峰时,容易打车?”
我握着眉笔的手顿了顿,差点就出了差错。
最终,我还是快速地解决了这一场战斗。
“我送你到市中心。”上车后。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顺手带上车门,心里想今天结束后要回自己的公寓一趟,至少将车开过来。每天打车可不是一件省时间又省钱的事情,只是从未注意过顾维家的车位是否足够。我与他提了自己的要求,他未说好,也未说不好,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一般不是人事部来通知的吗。”
他嗯了一声。说:“只是那天面试你的不是我吗。”
我心想,什么时候通知新人是由面试官来通知的。先不说唐不唐突,单单是被人知晓,就会落下一个走后门的把柄。
顾维对此的解释是:“早晚他们都会知道。”
早上市中心最难打车。高峰时间段的出租车司机大多是大爷,惹不得。乘客是上帝?那要在人员稀少的时候,我已经伸手拦了几辆,只不过对方一听,没什么赚头,就调头走了。旁边等待出租车的人不止我一个。此时我便有些后悔,搭个便车就是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期间有一辆载人的车停了下来,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微笑着报上了地址。大城市里拼车的现象也不算少见,我已经不期望在工作日的早上,人头攒动的街头还能遇见空车。我这一说,这个司机就笑了,他说:“你运气不错啊,正好顺路。”他问后排的乘客是否介意,对方隔着窗子扫了我两眼。说,“她坐副驾驶。”
副驾驶就副驾驶。一个女人都不介意与一个男人并排,大概是有严重的洁癖。我心里翻翻眼睛,“没问题。”
司机是个喜欢说话的人,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后排的男乘客似乎不喜欢嘈杂,通过后视镜我看到他戴上了耳机,闭目养神。争整段车程下来,变成了这位司机先生说个不停。我只有应声点头。他讲的新闻其实并不好笑,早上道路拥挤,时常遇到红灯与堵车,这位司机一见红灯,就数落城市交通,多建设一点高架桥又能怎么样,他最后问:“你说是吧。”
我怔了怔说:“您说得对。”
全程,坐在后排的那位男乘客都未开口,到了目的地,司机报了一个价,他便直接递给对方一张红色的钞票,连找的钱都未拿,就先下了车。
“什么怪人咧。”司机怪异地说了一句,将找的钱递给我:“我也不是贪财的人,你帮我给那人将这钱带过去呗,反正你们是一个地方上班的吧?”
我说:“我今天第一次来,不认识他。”
他指着对面的高楼说,“可是你看,他不是进了那栋楼吗。”
“……”我接过一把零钱,也没有点,便塞到了钱包里。时间本就赶,现在再一啰嗦,时间就更紧了,我说了一句行,就忙下了车。
新工作的第一天就遇上如此奇葩的事情,我摇摇头,踏入了这座建筑物。
我应聘的是法律顾问助理,人事部的主管就是那天的面试官,她看见我,扶了扶眼镜框,说:“详细的公司条例我一会儿让人拿过去,你先去路律师那里。”
路律师是这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假设是大学时期,我大概还会记得一些年轻有才华的律师,只是从事演艺开始,便不再去关注。
这位路律师的名字在大学时未曾听说。
大概是个新起之秀?我抱着疑问叩响了办公室的木门,对方一声“请进”有些熟悉,只是我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我微笑着推开木门,看到了办公室桌后的那张脸。
生活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巧合扣在一起,最终构成了我们狗血的生活。
对方见到我也未诧异,看了一眼,说:“来得正好。”
仅仅是入职第一天,我便像是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路述将一年份的企业合同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告诉我协同他审核合同内容的可操作性。谢天谢地,四年的专业知识没有还给教授。路述是一个很讲效率的人,我看完一份便交给他,他只消片刻便问:“你刚从大学毕业?”
我怔了下。
一个很明显的错误我没有发现,他不耐烦地修改完之后说:“下次再出现这种错误,你还是回学校再念四年。”
我中午仓促地解决了午餐,甚至不知道吃到嘴里的食物是咸的还是甜的。
旁边的人问:“新来的?”
我应了一声。
对方又说:“看着你有点熟悉……”
我笑笑没有接话。
与其他部门不同的是,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一个吴述,一个我,还有一个今天请假的助理。这些都是人事部的主管今日白天告诉我的。
回到工作的地方,我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