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一小口。
别指望一个常年不接触外卖小吃的人可以在短时间内便能接受这种露天场所制造的食物,他皱着眉说了一句凑合,又将东西还给了我。
我盯着被他咬下的那个缺口,绞着眉,默了默,心平气和地咬了一口。
“这些以后还是少吃。”他说,“没有安全保证。”
因为说服力不够,他想了想,又找了一个例子,“不小心就又进了医院。”
我想了想,说:“现在不吃会饿死,”说着又吃了一口,“现在吃了的话,大概老了的时候身体才会出问题。”
顾维听见我的歪理后,没有说什么,只是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即使不吃这些也不会饿死。
顾父与顾母在初二那天去了顾维外祖母那里,我问他不用一起去吗,他说老太太喜欢安静,爸妈去就可以了,他在初五初六再去。
那天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顾裳在早上便出了门,我又是睡到了早上十点才醒来,不是被顾维喊醒的,而是被炮竹声惊醒的。还真是应了顾母的那句话,没有几天是不会消停的。我光着脚下床,特意披上了外套,毕竟在人家里与自己家不同,那时我还不知道顾父与顾母出门的事情。
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顾维的人影,于是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见许久未回复,我又回到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打开电脑。
家里的电话时这时来的,是我妈打的,“暮暮啊。”
“妈?”
不知怎么,我觉得我妈的口气有些怪,像是隐瞒了什么,她顿了顿说:“这两天在他们家怎么样啊。”
我说:“顾维爸妈挺好相处的。”我隐藏了顾母对我的那一段评价之后,又说:“他的妹妹人也不错。”
“那就行,婚姻啊,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妈今天一反常态地,语气平和,“婚宴的事情谈了吗。”
“嗯,也要等入春吧,天冷,你们长辈跑来跑去,对身体也不好。”这是顾维的原话,我不过是复述了一遍。
她又与我闲聊了一会儿,却没有挂掉电话的意味。
我不禁问:“妈,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啊。”
“能有什么事啊,”她责怪我说:“b市比我们这里冷,记得保暖。”
听见我答应之后,她才挂掉了电话。
直到我回到q市,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我才想到了初二的这通电话。只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母亲告诉了我,我是否会直接选择去机场回q市。
一切都是假设。
因为我妈并未告诉我,而我也没有去关注q市的新闻。
“你去哪儿了?”听到房间的开门声,我头也未抬地问。
顾维却是一反常态地从后面抱住了我,他的手还有些冰凉,我失笑说:“怎么了?”
他默了默没有说话,而是过了会儿才缓缓地松开手,说:“去超市了。”
见我不解,他才解释,“冰箱里没有东西了。”
我说那你也回一条短信啊。
他愣了愣,说大概是超市里有些吵,所以没有注意到。
当时我并未注意到他从容淡定神色里的那一抹紧张,也未曾想到大年初二的早上,超市里一般是没什么人的。
如果我注意到了,说不定我们便不会走那么多的曲折路。
我合上电脑,说:“那下次我就打电话催你了。”
他配合地说:“求之不得。”
我怔怔地听到他的答案后,心里咕哝,别的男人都怕女人打电话催,他却说什么“求之不得”。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