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也不是如同二流剧本里在最后一刻洗白了自己所有过错的证据。也许他在离开之前,曾经想到过了我,也怨恨过我,或者他根本不打算将过去我们留下的存在通过邮寄的方式还给我。
我看着随处可见的票根。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比彼此互相赠送的礼物还烫手,保存得太仔细,就好像我还对他余情未了似的,保存得不仔细,又觉得自我否定了那段日子。
“寄得什么?”几天后,顾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随口一问。
“哦,就是以前约会时的那些电影票根。”我正在修改从公司带回来的合同,头也未抬地说道。
“你拍的电影,他看过吗。”
我缓缓地开口说:“我在拍第一部电影期间,他就与别的女人结婚了。”
结婚以来,我也问过顾维与吴钥的事情。我从来不是多大方的人。可以对自己现任的前任做到彻底无视。只不过顾维与吴钥的故事,说起来并没有那么辗转反侧,相反,我问的时候,他就只问了:“你想知道?”我点点头,于是他便说了。
听完后,我目瞪口呆。他问我很诧异?我摇摇头说,我诧异他竟然会爽快地将这些告诉我。
“我总要满足你的好奇心。”他如此解释。
没有比时间更容易让人学会遗忘的东西了,年轻时那么多自以为刻骨铭心的感情,久了也就淡了。不免旁人说,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悲,甚至有点悲从中来。我问顾维,我们这种人算不算是负心汉薄情郎了,这么快就忘记旧爱之类的。
他瞥了我一眼,“两年时间短吗。”
“反正不长。而且又不是一见钟情。”说到这个,我想起了以前他与我说过的事情,男人嘛,结婚之前什么甜言蜜语与承诺都会给你,婚后就当做暂时性失忆,我问顾维他还记得同居之前他说了什么吗。
他应声说:“你是现在的工作腻了吗。”
我摇头否定。
“那个工作你想尝试,随时可以。”他重新垂下黝黑的眼眸,目光与他的电脑上的文件亲密接触,又不忘提醒我说:“不过,厨房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尝试了。”休投上圾。
我呵呵地笑了两声,忿忿地点开了一个美食网站。
在家中的相处模式。多是他做他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比女人更可怕的情敌,是工作。在之后的日子里,我有时与他说话,他总是视线落在电脑上,我说一句,他应一句,我问你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吗。他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下来,几秒之后告诉我,他在听我讲话,我暗自窃喜,便听见他下一句,“不过没有听内容。”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忿忿地控诉变成了无声的呐喊,顾维的软肋很少,我甚至怀疑如果我与他的电脑同时落水,他丝毫不会犹豫地选择后者。越是这样想,我越是觉得自己在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处于下风,最后干脆不再选择在他工作时与他说话,只不过在家中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么多,他选择工作,又占据了一半的时间,于是我能与他说上话的只有吃饭与睡觉前的那几分钟里。
顾父的电话是在顾维进了书房后来的,鲜有人会拨这里的固定电话,我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去接。
“顾维啊,你问问你岳父岳母什么时候有空啊,现在已经春天了,事情赶早不赶晚……”
“爸,我是程暮。”我轻轻地说道,“顾维在书房,我现在去喊他。”
电话那头顿了下,很快又传来顾父的声音,“与你说一样,现在都春天了,你们领证时间也不短了,婚宴吧,虽然是过场形式,该走也要走,有空问问你爸妈,我们抽空去q市,有时间一起谈谈这个问题。”
我就是一个传令兵,将顾父的内容转达给顾维之后,还要再转达给自己爸妈。我妈听到后喜悦地说,“这回总算是将你这个陈年旧物嫁出去了。”
“妈……我去年就嫁出去了。”
“没有办婚宴,谁知道你是否结婚了?”她抬高了音调。
“我自己知道,你们知道,不就行了。”我有些好笑,“又不什么人物,做什么事情,还要先告诉群众。”
最后双方敲定了个日期,定在三月的第三个周日在q市见面。
正常人是恋爱,见家长,结婚,我们则反了过来,甚至干脆省略了恋爱的过程,直奔结果,好在结果并不坏,至少比强行合拍要好得多,我整理完衣柜之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中间的那颗灯。
顾维刚才打电话说,他晚上要参加一个应酬,回来会有点晚。
“别喝酒。”我说。
刚说完,我便知道这是个蠢话。应酬怎么会不沾酒,无论是何种应酬,想要不沾酒都是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顾维只是说,“再说吧。”
他不在家,我今天回来的又早,踏进厨房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许多女人在爱人不在家的时候,没有做饭的yù_wàng。越是偌大的房子,越是没有人生活的迹象,我躺在床上,手搭在前额,眯了一会儿。
等到他晚上回来好了。
只是我的意志力没有我想的那么坚强,没有等到顾维回来,我便饿醒了,看了眼时间,才九点,楼下客厅里还是漆黑一片,往往这个时候,客厅里都散发着昏黄的暖色光,而现在有些令人难以习惯。
饿了就要吃饭,这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我也顾不上自己是否有做饭的yù_wàng了,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