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刘二莲她们脸上青白交错,周围村民听到这边的动静,目光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刘二莲心里发虚,躲闪着目光,却不想被吴芬一个小姑娘瞧不起,张口大骂了起来:“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主人,谁是狗?”
吴芬眨了眨眼睛,嘲讽道:“狗骂谁呢?”
“狗骂你呢。”那个胖妇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大黄牙,刚说完,就听到周围人群一阵哄堂大笑。
刘二莲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小姑子一眼,“嫂子,你眼睛怎么充血了?。是不是鹏哥昨晚上又欺负你啦。”对方偏偏没看明白眼色,还一副关切的样子。周围的人听到这里,都掩着嘴笑,刘二莲这会是彻底无语了,干脆逞着粗壮的身材往吴芬撞过去。
吴芬知道自己惹恼了对方,却仍旧淡定地站在那里,等刘二莲冲过来时,拉过身边的年轻妇人往前一推,身子往右边一躲,就听到地上“砰”的一阵ròu_tǐ撞击的声音,刘二莲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趴在年轻妇人身上,干脆揪起对方的头发往后扯,那年轻妇人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就这样互掐了起来。
吴芬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挑着桶往水井边走。等打完水回来时,村里的大坪上只有一些小孩子在那里做游戏,就担着水回了家。
就这样过了两天,可能是那天刘二莲她们知道吴芬的厉害了,也有可能是听明白了吴芬的话,都没有再来找麻烦,村里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站在祠堂面前,吴芬看着墙上贴着的这则文书,是关于修县道征集民工的事情。看到周围村民都兴奋得不得了,心里涌起一丝怪异。
吴冲德今天到是焕然一新,脸上喜气扬扬的,手里拿着一个口哨,吹了二声,下面村民都停止了交头接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吴村长。
“村民们,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一个是县里要修县城到吴家冲乡镇的道路,需要从每个村征集一批劳力,要求年龄是40岁左右、能吃苦耐劳的壮汉,这是为了杜绝包工头私自揽活,更是县里为我们老百姓提供就业机会。另外就是县道的收费站用的河砂和红砖打算从我们吴家冲上湾购买。”吴冲德一口气说完,下面的村民都喜出望外,场面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吴芬仔细地看着这则文书好几遍,终于发现了一丝破绽。
绕过人群走到吴冲德后面,“叔爷,我能问下这个文书是哪里下的么?”因为人群嘈杂,吴芬只能大声地问吴冲德。
“芬芬啊,你也过来凑热闹了。你问这个文书么,当然是乡政府下的文啊。”吴冲德乐呵呵地回道。
“叔爷,你随我到边上来一下。”吴芬看着这会说话实在不方便,也担心吴村长听不进去。
吴芬带着吴村长走到祠堂的牌位前,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叔爷,我觉得这事不妥。”
看到吴冲德不解的目光,连忙解释道:“叔爷,你想下,现在建房修路都是施工队伍自己带人,就算施工队伍找不到民工的话,也是从县道附近村当地去找人,我们这里离县城好几十公里,还有白沙镇、齐柏镇等村民,县里为何舍近求远,从这么远的地方叫人过去呢,这又不是古代征兵,缺少劳力。而且现在民工被欠工薪的事情很多,我们村里的人既不是施工队伍的亲戚,更不是当地的村民,又哪里轮得到我们啊。还有县道作为我们县第一条柏油马路,乡政府又怎会轻易将红砖和河砂的买卖交给我们呢。最重要的是这个文书落款的盖章是乡政府秘书办公室,这既不是权力部门,也不是行政部门。”
吴冲德听到吴芬的分析,心都凉了半截,回想起昨天在镇长办公室的情景。
“这个文书你明天就去落实,人员征集起来,政府已经全权委托给你来办理了。至于河砂和红砖,你写份转让书给我,政府以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收购。”黄有为站在办公桌前,一边很兴致地练起书法,一边吩咐道。
吴冲德当时听得心花怒放,按照黄有为的意思写好了转让书,就拿着文书高兴地回村里了。
“芬芬,乡政府没有设秘书办公室啊。对了,他要我写一份转让书,将河砂的采砂权和砖窑的所有权都转让给他。你说这会不会有问题啊。”吴冲德这会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紧盯着吴芬说道。
“转让书?黄镇长说了多少钱买了么,有没有付了你钱啊?”吴芬反问道。
“钱的事,他说现在政府困难,以洗砂码头最北面的那块地皮来换,我想着那块地皮离码头又近,平时来往的船只又多,就算不用发展商业,也可以种点什么吧。”吴冲德摇了摇头,耷拉着肩膀,也知道自己昨天莽撞了,轻易地就将村里的采砂权给让了。往年几个村为了占个便利的码头,争这个采砂权可是争得头破血流的,红砖厂是自己儿子办的,平时生意比较红火,这两个虽然比起那块地皮来说不值钱,但握在手里的总比还没到手的东西强。
吴芬听到那块地皮,转了转眼珠,上辈子好象听到妈妈说过,老家码头附近的一块地皮有四个主,几个镇都想要那块肥肉,后来被一个姓黄的商人直接从县里买通人员收购,建了一个很大的渡口,那个地方也成了商业繁华的吴家港。
那块地皮是肥肉没错,可是以上湾的力量怎么可能拿得下来呢,上辈子说不定几个镇都被那姓黄的商人给骗了,闹了半天给他人作了嫁衣,要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