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启姻拉去的,我特意给爸爸排队去买醉妃酒。”孙爱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那双天真的小眼求救似的盯着儿子。
秦玉秀坐在一边的织布机旁,拿起开始未纺完的纱继续织,“你是特意的?那你手上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你都四十多岁的人呢,怎么还不长脑子,自己在孝期,不老实呆在家里守孝,你跑去外面购物,不是摆明了让别人看笑话嘛,不是妈喜欢说你,估计明天整个帝都城都知道你不慈不孝了,还有明天你公婆会亲自过来,到时看你怎么解释。”
“妈,你去换套衣服,我让司机送你去殡仪馆,你今天就替舅舅的班了,给外公守夜。”莫辰旭躲开母亲那受伤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安排了这一切,随即便跟外婆告辞,直接下楼出了门。
这边快天黑时,吴芬到了长宁县城,先是去了人民医院,知道小姨和姨父出了院回家去了,便去看了刘六子。
将水果、罐头放在床头,吴芬盯着屋内进进出出的吴花和魏金花,两人各有分工似的,一个递调羹,一个拿毛巾,极和谐的画面,“这是?”
刘六子一阵苦笑,“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话落,吴花满脸笑容的递了个苹果过来,而魏金花又递了个梨子,刘六子一口苹果,一口梨子,整张脸拉得很长。
“芬芬,你今天在这里休息吧。姑姑给你热饭去。”吴花热情的招待吴芬,“我给你拿蒲扇去。”魏金花也站起身来。
一时间,两个人约好了似的,都出了门。吴芬和方正对视了一下,待方正出了门,才跟刘六子说道:“你上次给我的钱都在这里。我感谢你上次救了我的命,但我希望你以后能恩怨分明,有自己的主见,不要轻易被人牵了鼻子走。”
微顿了下语气:“我小姑和你的事情,我做为小辈不好插手,就不说你了,我想你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还有我小姑父可是个蛮人,你得小心点。”
“谢了,上次那样毁你的名声,都是叔不对,还有地基的事情,我真是混账,这钱你拿着吧,我身上还有钱呢。”刘六子满脸愧疚,三十岁出头的汉子被岁月在额头刻了几道深纹,尽显出几分老态来。
“恩,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今天特意过来,除了看你,还有两件事情要跟你说。”吴芬见刘六子面色平静,看来身体是恢复得不错,“第一件事情是,我怀疑刘钱多被那帮坏人抓去了松阳县,听说那里的环草街大桥桩基施工进度缓慢,才开工不久就停了工,等你身体好了,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有新线索。”
刘六子眼睛里亮晶晶的,搓着粗糙的双手,“一定是在那里,我明天就去。”
吴芬看这个汉子竟然有落泪的冲动,忙安抚他激动的情绪,“第二件事情,吴家冲上湾码头的采砂场已经被转移给政府了,你可能要失业了,有什么打算呢?”
“树挪死,人挪活,我先去找钱多,然后跟他去南方厂子里打工。”
“你忘记你的手指了,没有健康证,你只能进黑厂。我这有两个主意,你可以参考一下。”吴芬盯着刘六子,脸上神情有些严肃,随即拿出两份合同,“一个是在县中学旁边开家小网吧,我出资金,营业执照要求是我的名字,你帮我管理,每个月给你二千元钱。”
刘六子颤抖着手接过合同,“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这个月中旬你随我去趟d市,谈某师傅品牌方便面的县城区域代理权事宜,待谈妥后,你回长宁县城,我出资金,你盘个门面,开一家中型超市。”吴芬看刘六子整个人懵了,拍了拍旁边的桌子,“这些事情,你不能让吴花插手,更不能听她任何建议,否则我们的合作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刘六子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阵,递出一个存折,见吴芬盯着自己,憨厚地笑道:“这是我卖了老辈的古董攒得钱,我想两个生意都接下来做。”
吴芬瞥了下存折上的钱,吸了一口气,三十万!不由怀疑地问道:“你确定这钱来路清白?”
刘六子有些躲闪,不敢回答,“说啊,否则我不会跟你合作的。”吴芬催促道。
“是少年时期跟人去过外地的古暮,倒腾了一些货存下来的。不过早五年就金盆洗手不做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发毒誓。”刘六子见事情躲不过,干脆承认了下来。
吴芬叮嘱他将存折收好,“要不这样吧。网吧你自己出资做,我就不参与了。这个超市的话,我们各出资一半,由你来管理,工资从营业收入里面支出。”
刘六子高兴得满眼都是笑纹,两个人又将合同修改好,重新抄了一份签好字、盖了手印,等一切收拾妥当后,才看到吴花和魏金花两人手挽手,亲腻得如同姐妹般结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