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看过去,只见刘喜竹胖胖的身躯躲在一个招牌后面,正往这边飞快地移。
“竹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刘喜竹整个身子弯曲着,十分不好受,这会被人发现了,干脆将招牌一撤,“我……我是路过这里的,对了,娟子开始打电话过来,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过去看看。姐,你还没吃饭,我带你去吧。”
说完,往人群里一扫,看到刘书朵,满眼的惊讶,“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吧,是来跟我道歉的吧。哎呀,不用这么麻烦了,当年的事情我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我们还是好姐妹。”
彭于红站在后面,知道这是刘喜竹耍的花样,忙拉过吴芬,“这是她们姐妹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参与了,你也当作才看到她。对了,开始的事情你不会怨阿姨吧,唉,我这人的性情如何,你妈应该最了解,秉性纯良,说话比较直接。”
吴芬挣脱开来,盯着彭姨脸上的假笑,很平静地回道:“我知道的,彭姨和杨叔刚才已经强调过了,这是为我好嘛。”
然后,不等彭于红的笑舒展开来,吴芬又继续说道:“彭姨向来喜欢为矿上的家属职工操心,那为何我妈妈会被人挤到车间去缝风袋,而她先前的岗位却被彭姨的侄女给占了。”
“前段日子彭莱转正,从叉路口修马路那里调过来,这是矿上中层干部开会一致同意的。况且你妈先前怀孕受了劳累,生了你弟弟后也没休息几天,这补风袋的活计轻松,只是没有其他的补助罢了,可是她要是补得好的话,让工人能够安全的下井,这可是大好的事情啊。”彭于红心里笑得肆意,程小兰也就是这命,长得好又怎样,还不是被人排挤的下场。
吴芬微眯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是嘛,看来我得替妈妈感谢你和杨叔喽。”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没占上风。
而这边,任刘喜竹说得天花乱坠,刘书朵压根没理会,等吴芬说完后,就直接抬脚往前面走。
刘喜竹有些失望,在刘喜珍的责怪中,亦步亦趋地跟着大伙走。
斋饭的确爽口,众人都连吃了好几碗米饭,将一桌的斋菜吃得只剩下汤汁了。
饭后,有小僧带着大家去了后堂,在那里喝茶、休息。
而吴芬则跟着刘书朵进了一间僻静的阁楼,一进去,便能看到满室的灰尘,里面摆着佛坛,地上有三个蒲团。
“阿弥陀佛。施主,请入座。”一个声音若即若离地出现在上空,接着是后面的门页哐铛一声关上了。
吴芬吓得心都蹦了起来,连忙站在师傅面前,“是谁?”
“是老衲。”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两个面前,吴芬立即瞪圆了眼睛,“顾老!”
刘书朵一点也不惊讶,直接找了一个蒲团坐在上面,随即扯了下还在发愣的吴芬。
“又见面了,小施主。”剃了光头的顾老面带微笑,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老讷?”
吴芬挨着师傅坐了下来,摇了摇头,“是有些惊讶。”心里却碎念道,顾老你火眼金睛,我就是有事也不敢当着师傅的面问你啊。
对方也不急,笑了笑,直接合上手掌,“施主,开始吧。”
刘书朵点了一下头,随即闭上双眸。
吴芬不明所以,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顾老,直到难听得木鱼声传来,才拧紧眉头,咬着牙关,也跟着闭上眼睛。没想到这一合眼,就如同跌入梦境般,深陷其中。
二个时辰过去后,刘书朵睁开眼睛,里面尽是杀气,“师兄,有人暗伤你。”
顾老脸上的皮不停地往下掉,眨眼间,便显现出光滑细嫩的肌肤,手上仍然不停地敲着木鱼,嘴里却吐出一口血来,“看来要在三个月内找到血铃铛,否则毒会蔓延到四肢,到时除了换血,只有沦为人彘。”
刘书朵将脸上的易容抹掉,关切的眼神带着忧伤:“你当年为了救我,已经换了血和皮囊,现在的血是你耗了十年功力得来的,如果再换血,你有可能会死。”
轻脆的声音夹杂着恨意,继续说道:“我不会看着你沦为人彘的,我马上去找血铃铛,一定能带回它的。”
顾老抬起透明白皙的手擦拭着刘书朵脸上滚落的眼泪,“师妹,你尽力就行。当年我们三个人独闯魔窟,没能救走师傅,反而害得你和师弟受了伤,那时我功力不济,能力有限,忍痛放弃了师弟,才选择救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无需自责。”
露出真面目的刘书朵五官平凡,眉宇间有股怨气弥漫:“师弟建立了暗城,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我都一清二楚。他怨我、恨我,怪我太自私,不仅害你失去倾城的容颜,还害得他被活抽了脊骨。”
木鱼的声音嘎然而止,顾老看了眼睡着了的吴芬,明亮的双眸望向刘书朵,“唉,是我的错,与师妹何干。我少年时候不听师傅的话,弃了落霞琴,选择了天机秘术,后面误闯了魔窟,被折腾了一番,是师傅牺牲占卜要术,用他自己换出我。还有,师弟有家族的白骨病,为了救我,又失去了脊骨,现在活得暗无天日。他也在找血铃铛,我很想帮他,却苦于找不到线索,而且另外一个条件也很残忍。”
刘书朵眸中有惊喜,声音脆而急:“师兄,我们先找到另一个条件吧。至于残忍,到时我们付出相应的代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