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个人四处观察店里的结构和空间大小,吴芬还要六子去隔壁公安局借了把钢卷尺量好了位置,又在本本上面画了草图,上面标注了尺寸,等忙完这些后,终于等到了另一个店主--白银回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白银一进店里,就看到两个人在店里东指西指的,便快速闪了上去,抓住吴芬指着墙壁的手。
“白银,是我。”吴芬转过身来,“哎呀,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谁惹恼你了。”眼前这位可是极追求长发飘逸的,以前在学校没少披着那头乱发,自己怎么劝都不理,还自诩是“自然派”。
“吴芬。”白银尖叫出声,吓得旁边的刘六子忙撒腿往门外跑。
“怎么啦?你哭了。”吴芬不明所以,刚才的王金看得好好的,怎么到了白银这里就快哭断肠了。
白银身高有一米六五,年纪比吴芬大一岁,皮肤比较差,脸上冒出不少青春豆,此时她正在掉银豆豆,“我爸妈不在了。”
啊?如同晴天霹雳般震得吴芬外焦里嫩,“什么时候的事?”吴芬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好友家里发生的事情,上辈子是自从初中毕业,三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所以她压根就没想到好友会遇到这么悲惨的事情。
难怪刚刚王金的笑容里带着勉强,明显是在迎合自己,她说她爸爸松了口,自己还以为是王爸终于能接受彭泽了呢,毕竟王爸可是在省里当官,而彭家虽然也是从政,但彭泽本人却是没有什么长进的,所以王爸和王妈才坚决不肯接受他做女婿。
“去年国庆在外地旅游时双双发生了意外。”白银抱着吴芬,眼泪哗哗地流,过了一会,吴芬的上衣便湿了一大片。
“所以你们才回来开了这个店子,其实是想自力更生吧。”都成了孤儿,可以想到还在读书的两姐妹是多么需要金钱支助,难怪白银的名字也改了,八成是跟这件事情有关。如此一来,这个店面自己更不能让她们来贴补自己,转让费自己一定要给。
扶着伤心的白银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吴芬去门外给刘六子打了声招呼,便又折了回来,在白银身边陪着。
这时的白银显得十分脆弱无助,她将这几个月来的辛酸与苦楚在吴芬面前吐露了出来:“当年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跟姐姐都是考得师范学校,她选择了小语种专业,我选择了幼儿教育。她前年毕业分在了省城一家国企做翻译,我去年毕业分在一所小学教数学。”
说到这里,白银几乎快说不下去了,吴芬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要不还是别说了,我看着你这样怪难受的。”
“爸爸去年上半年还升了一级官位呢,当时他托人做媒替姐姐介绍了一个对象,只是姐姐不同意,闹着要搬出家门,你知道我一向是为姐是从嘛,所以我们就在外面租房子住,任性地不回家。那时妈妈来找过我,可是姐姐那会知道彭泽在外面瞎混,正在气头上呢,哪肯回去啊。所以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国庆的时候爸爸打电话要我们回去吃饭,而我和姐姐呢,却因为迷恋楚歌娱乐去年举办的演唱比赛,就没理会爸爸,两人偷偷跑到了帝都城。等我们玩得尽兴回来的时候,就得到了爸妈在外地出现意外的消息。”白银现在好后悔,她恨自己不听话,当时不肯接受爸妈的好意。
吴芬不知道如何去劝说她了,照理来说,在这件事情上王金和白银两姐妹的确是太任性了,就为了所谓的爱情连亲情都不顾了,等她们知道后悔的时候,亲人却不在人间了。
“你很难过是吧,那为何当时态度那么坚决呢?彭泽有多好?值得你姐姐罔顾父母恩情也要死心塌地地跟他,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还在为彭泽找借口。”吴芬心里是气愤的,她先前竟然还想着去劝王金,没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王金是有多痴情,在父母亲死骨未寒时选择回老家来等彭泽回心转意。
“她去了哪里?”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白银终于醒转神来,问起王金的行踪来。
“她被彭老太叫走了。”吴芬语气不好地回答,她要是当时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就不会让王金去了。
而白银却立即弹跳起来,“不好,她要寻死。”
什么意思?吴芬不明白。正想着,只见白银一个大力拉着吴芬往外面跑,“她不是来找彭泽回心转意的,她已经报复了彭泽,这会去彭家肯定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啊?原来事情不是自己猜得这样啊,看来是父母的死让她醒悟了,只是这样一来,她去彭家不是在自寻死路么。
两个人跑到了门面外,吴芬丢了一句“六叔看下门面”的话,便坐在白银的自行车后面扬长而去。
赶到彭家门口,吴芬只看到门口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随便找了个大妈问明了情况,吴芬便带着白银从侧门走了进去。
“喂,你们是做什么的,不能进去那个院子。”两个人在这个大院子里七转八拐,终于看到一个没有锁门的小院,便径直闯了进去。后面传来护院的声音,这让吴芬心里发怵,越发走得快,闷着头看到房门半掩着,便推门而入。
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吴芬抓着白银的手往下一滑,眼睛朝外面瞄了瞄,心里纳闷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们呢?
“因为这里是禁地,他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