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来了!”赫儒依赶快起身给秦太医行了礼,张氏也见了礼。
“赫夫人来了!是在下招待不周了!快请坐。”秦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氏笑着坐了,秦太医也在主位上坐下。
“赫夫人不要太拘束,你女儿是我的干女儿,儿子是我徒弟,这也是两家的缘分,说起来,你把一双儿女教育的这么好,倒是让我捡了便宜,我羞愧得很哪!所以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否则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秦太医哪里话,你对我们赫家这么照顾,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咱们也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如果赫夫人不介意,就叫我一声‘秦大哥’,我也拖个大,叫你一声‘弟妹’,不知可否?”
张氏略微一顿,随即道:“好,秦大哥。”
“既如此,那咱们还都别再客气了,不然孩子们也都不自在。”说完见张氏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我们几日前接到的来信说你们要来京城,往年这时候家里应该是走不开吧?如今来了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我们彭城的府尹孔大人说,是去岁我们家里给南方水患捐钱捐得多了,所以连着我家带着大伙种药材的事儿都奏报给皇上了,所以这次皇上可能会见我们。”张氏回道。
“你们种药材的事儿我也是多有耳闻的。据说现在给宫里供应药材的皇商偶尔药材有不足的情况也都会从彭城金氏那里补充,而彭城金氏用的则是栖凤村的药材。”秦太医顿了一下,继续道,“栖凤村药材种得好,相信皇上之前也是听过了吧。”
“原来这事儿京里也知道。”张氏喃喃道。
“若皇上召见你们,恐怕这规矩多多少少还是要学一些,见皇上不比儒仪进御药房,如果等到侯旨的时候再被嬷嬷教习礼仪,怕是来不及。这样,我明日让管家去寻两个教习嬷嬷。权当是有备无患吧。”
“多谢秦大哥。”
“客气了。”与张氏寒暄了几句,秦太医终于把目光转向了赫儒依,慈爱道,“许久未见小一。长高了,像个大姑娘了。”
“也是许久未见父亲,不知父亲一切可好?”
“都好。只是我总想着你要是来了,这府里还能有些人气儿,否则每日看着这些下人。就像是投栈一样,一个一个只知道问我‘您回来了’、‘可否上菜?’、‘您慢走’,当真是无趣。”
听秦太医这么一说,赫儒依一下就想到了府中诸人如此说话的画面感,不禁笑了出来:“管家在外面听着会委屈死呢。不过女儿也想着这次在京里多住些时日,多陪陪父亲呢。”
“如此就最好了,我都想死你的手艺了,府里的厨子虽然经过你指点,可做出来的东西还都是厨房的味道,不若你做得好吃。”
赫儒依有些汗颜。来了古代,和她关系最好的三个人:金元吾、孔铃兰和秦太医,都是吃货。
“父亲既喜欢,那我就多做一些。还有,这次我带了前段刚做的槐花酒和去年做的野葡萄酒、秋海棠酒,来给父亲尝尝。”
“太好了!”一提到酒,秦太医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每年给我带来的枸杞酒,我都会在睡前饮一杯,当真是好滋味!没想到你又做出了新的酒。晚饭的时候,我定要尝尝。”说完又对张氏道,“小一如此优秀,不知道如今订亲了没有?”
秦太医是赫儒依义父。赫儒依高堂尚在,于情于理都轮不到他为赫儒依张罗婚事,而赫儒依与齐陆离之事一直悬而未决,所以也没有告知秦太医,是以秦太医一直处于懵懂阶段,故有此一问。
“倒是还没订亲。只是百味斋的齐陆离去年留了信物说会让齐尚书派人来提亲,却到现在还没有来。”张氏道,其实她也有着隐隐的担心,若不是看在齐陆离一腔热忱的份儿上,她是不会收那块羊脂玉的。
一听是齐陆离,秦太医原本欢喜的脸立刻有些僵住,上扬的线条也逐渐缓和下来,道:“如今已快六月,齐家还未有讯息?”
张氏点了点头,见秦太医脸色并不好,又看了看小二,也是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张氏立刻担心起来,又看了看赫儒依,见她也是看到了二人的脸色,二人目光一触,赫儒依扁了扁嘴,低下了头,张氏就有些心疼了。
“可是京里有什么传言吗?我们在彭城离得远,也不知道京里的事情,要是有什么事儿,万勿耽误的小一才好啊。”张氏道。
秦太医叹了口气,道:“这两年我倒是留意了一下齐府,也去过两次府上。齐二公子去年摔了马,伤了根本,虽未对外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齐尚书一直想让齐陆离娶定远侯府的小姐,而姜公公也乐见于此,只怕这其中还会有变故。”
定远侯府?那说的应该是杨芷了。齐陆离说过,杨芷和他关系很好,而赫儒依也看得出来,杨芷对齐陆离的占有欲,本以为这些年过去,杨芷必然已经出嫁,却没想到还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在等齐陆离。赫儒依想着,眉头深锁。
张氏有些生气,却不知道齐陆离的想法和最后的结果,所以只能隐忍不发,道:“左右我们到了京城,若齐陆离与小一没有缘分,我们赫家也是不会赖着齐府的,大不了这信物还给齐家!”
会与齐陆离分手吗?赫儒依拿着茶碗的手不禁一抖,洒了一滴茶水在手上而浑然不觉。这三年,她已经开始在心里全方面的接受了齐陆离,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