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
邵萱萱瞪眼看着他,你当我傻子呢!
敢情你是让我把驴子给你,然后自己当驴子啊!
邵萱萱坚定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村长于是又领着她四下观看——村长大大家也是真穷,家里除了人之外,唯一的动物就是一只鹅了。
总不能把鹅套起来拉车。
邵萱萱跟村长僵持着,村长摸着鹅屁股诉苦:“邵家兄弟,你不要舍不得驴子,等你媳妇的伤都治好了,还怕赚不回头驴子?”
邵萱萱咬牙,“不成,驴子可以给你,你得给我弄个拉车的东西。”
村长搓手,最后妥协地把他十四岁的女儿拉了过来:“你把驴子和车都给我,我让女儿送你去码头,送你们一艘船!”
邵萱萱被他的口气惊到,一艘船啊!
这个交换听起来很不错。
买卖谈妥了,村长就要给秦晅治病了。邵萱萱怕他认出这是男人,小心翼翼地拿杯子将他头脸都盖住,只留了那截受伤的大腿在外面。
村长一看到伤口,登时就反悔了:“邵兄弟,你怕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吧?”就算他不认得箭矢上的标记,光这伤口,就够叫人深究的了。
邵萱萱噎了一下,胡诌道:“不是……他们射伤我媳妇就是因为她刚烈,不肯跟他们一起鬼混,这才……”
村长动摇了,眨巴眼睛看了她半天,才动手取箭矢。
刀子扎入肉中的瞬间,秦晅挣扎了一下,邵萱萱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秦晅却又安静下来,邵萱萱等了半晌,才又慢吞吞蹭回到床边。
箭头已经被挖出一颗了,村长一边挖另一颗一边嘀咕:“小娘子若是疼,尽管喊出来。”邵萱萱连掀开被子看看秦晅脸色的勇气都没有。
秦晅的手因为刚才的挣扎露到了外面,苍白的骨节微微蜷曲着,似乎连握紧的力气都失去了。
另一颗箭头也被剜出,村长擦擦汗,又弄点草药,黑乎乎捣成一团,糊在秦晅腿上。
“好了,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让琴儿送你们走。”
邵萱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她后来都没敢继续给他下药了,不知他……现在还有没有力气。
“殿下,”邵萱萱狗腿地改回了称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现在好些了吗?”
没有回应,连手指头也没有动弹。
邵萱萱“咳咳”两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上前一步,“殿下,我帮你把被子盖好哦。”
早知道他会这时候醒,就应该别给他松绑,结结实实捆牢。
秦晅自然是没有回应的,邵萱萱深吸了口气,大着胆子走到床前,先给他把下半身盖好,然后才把脑袋上的被子揭开。
秦晅满头都是汗,嘴唇发白,脸色发青,凌乱的发丝配着脸上残存的胭脂,还真有点病态的美丽。
只眼神刀刃一样锋利,狠狠地盯住邵萱萱。
邵萱萱被看得得喉头发紧,几欲逃跑。然后就听假贵族少年用沙哑的声音问:“你给我穿了什么,脸上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