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竖起仔细倾听铁门的另一侧,在确定两道脚步声已经距离自己遥远到不会产生消极影响之后,顾小小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试图用藏在手中、已然被攥得发热的钥匙打开自己的枷锁。
防止逃脱而特意给置在身后,且为了不让顾小小弯曲身子让两只相连的手臂从身下沿着背面的线条连同双脚越过来到身前,还专门有一段长度稍短的锁链将脚踝与手腕处的锁链相连,唯一的缩孔就在这段中间锁链上,而这样正巧便于顾小小将钥匙插进去。
这不能算是设计的败笔,因为谁也想不到被锁住的目标——顾小小会有钥匙。
由于视觉上的死角而只能凭手感来一次一次尝试摸索,口边一颗小牙咬着嘴唇,顾小小弓起身子,思维全都凝聚在双手上。
比想象中要更困难,因为活蹦乱跳、神经大条的小刺猬总是无法习惯“慢工出细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顾小小的耐心越来越稀少,冰凉的锁链在手腕的扭动间摩擦着肌肤,发出的细小声响也因为环境拉扯下去的胶着寂静而变得刺耳,顾小小看不见,自己的两只小耳朵已经烧得通红。
不只是担心那两个人随时可能会回来,这玲珑小巧的钥匙也随时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掉到自己更加无法触及的地方,着急的顾小小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鼻息拖着稚嫩的孩子气、忽强忽弱地找不到安定。
“叮——”
终于嵌入,顾小小呼出一口气,可是在想要用力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发麻,动一下都宛若有不会造成严重伤害却很会折磨人的电流一小口一小口啃咬着、豪迈式的虐待身体里柔软的角落。
毛孔顺着肌肤打颤,顾小小咬紧牙关直想飞泪。她向来最是无法忍受这种滋味,可是却只能努力克服,谁让现在自己所身处的境遇,就唯有自己可以依靠呢!
备尝辛苦,还有对于将这锁链缠绕到自己手上的男人不懂怜香惜玉的痛斥,顾小小终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脱离了束缚。
大口喘着气,顾小小扬起手本想将锁链摔到对面的墙壁上以示自己怒火中烧。但是却在使上力道之前刹住了车。放到眼前细细瞅了瞅,顾小小将锁链收了起来。
扭了扭手腕侧身看向克劳德所在的方向,前一刻的情绪都逐渐淡却,不见踪影。
该是被其他更加浓烈的情绪给取代,不可言传的形状与重量,悬浮在空荡荡的心室里。
拖着血液还未流动顺畅过来的双腿,无声地迈出步子。然后黯然止步。
顾小小跪坐在克劳德的旁边,一双眸子在外人看来剔透分明,却只有自己知道隐藏在其中无形的支撑摇摇欲坠、快要决堤。
目光轻轻地跌落在克劳德的脸庞,以细细刻画的姿态去“临摹”去铭记——万分轻佻的眉毛双挑,虽然闭合却仍显放肆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虽然邋遢却略显性感的细碎胡子,轮廓分明的唇线——虽然性格有些天然有些无法让人理解,但是却让顾小小感受到满满的人类气息。
从克劳德的身上来感觉,并不会让顾小小觉得吸血鬼是很冰冷的超自然生物。
和人类一样同样也会武装。同样也会用半拙劣半有温度的演技捉弄,并没有带来真正蚀骨的悲痛欲绝,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嫌弃到丢掉面具改为歇斯底里,其实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反倒更加无害,因为当能够理解了男人坚持的做派风格,便可轻易地揣测出男人下一次会选择的行为方式,因为他就是那样的、单细胞模式。
顾小小觉得。那也是一种可爱的方式。
无法轻易离开,因为无法接受改变战线想要帮助自己的克劳德就这么被自己这一方的人无情杀害。
虽然是来救自己的,可是至少不应该这么的、这么的……不假思索。
应该对堂吉诃德与夕雾怀着感恩的心,可是顾小小不愿意否认也不愿意装傻……自己实在是,无法对他们的做法表示赞同。
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间,顾小小努力将从嘴角断断续续溢出的呜咽一并遮盖。
“喂……我还没死呢……”
顾小小一愣,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躺在地上的克劳德微微睁开了眼睛。
微弱的,精疲力竭。
顾小小睁大眼睛,一把抓住他冰冷的双手,“你怎么样了?应该不是致命的伤害吧!需要我怎么做呢?”完全语无伦次。
“我……”
太过激动,顾小小没有给予克劳德更多的时间,而是急忙脱口而出自己所能够想到的处理方法。
“伤口在哪里?快让我看看——!”顾小小上下翻找着,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撕裂的伤口,甚至就连血液的痕迹都遍寻不见,衣料上也古怪的,干净得很是异常。
顾小小一愣,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躺在地上的克劳德微微睁开了眼睛。
微弱的,精疲力竭。
顾小小睁大眼睛,一把抓住他冰冷的双手,“你怎么样了?应该不是致命的伤害吧!需要我怎么做呢?”完全语无伦次。
“我……”
太过激动,顾小小没有给予克劳德更多的时间,而是急忙脱口而出自己所能够想到的处理方法。
“伤口在哪里?快让我看看——!”顾小小上下翻找着,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撕裂的伤口,甚至就连血液的痕迹都遍寻不见,衣料上也古怪的,干净得很是异常。
顾小小一愣,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