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在喝这种饮料!”番红色及肩长发的男人挑衅似地开口,将手中接到的长方形纸盒拿到眼前仔细瞅了瞅,然后玩味地勾着嘴角,“又是蜜桃口味的?”
方旭看到古镜并没有生气的神色,无奈地摇摇头,很明显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这位“少爷”又做了什么好事。
“呼……”长长地吸气摩擦着吸管内壁,发出“胡搅蛮缠”的空荡气音,一旁的古镜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少爷,请您注意形象。”方旭没有用手指而是用手腕的背部扶了扶滑落的银边眼镜,这样的怪异却很难让人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应该是由于常年养成的习惯才会显得那般自然。
“你干嘛给我一罐空的?”番红色及肩长发的男人伸手将空的饮料纸盒捏瘪至化成碎片,“sorry,不小心。”虽然另一侧就是悬空的教学楼外,但他依旧是安稳地倚靠着窗而坐。而嬉笑的语气与这在手中瞬间被销毁的纸盒相比是那样强烈的反差,震撼人心。
不过,这只是相对于凡人而言,而对于古镜和方旭这样的存在来说,不用看也明了,二人是安之若素、丝毫不为所动,原因嘛……很简单,因为根本就没必要。
“你怎么和我家少爷一样,明明是纸盒装,却偏要说成‘罐’?”方旭低着头。又凭空变出一本厚重的蓝边硬皮的记事本,尺寸足足有a4纸那么大,翻开的里页全是令人咋舌的羊皮纸材料,而更让人费解的是,他手一挥。那只钻蓝色的钢笔又出现在他的指间。
正常人都会认为用羽毛笔更相匹配吧……不过谁让他是方旭呢!
方旭,永远只穿黑色西服,永远只用那只钻蓝色的钢笔。
“哎呦……别总是那么斤斤计较嘛!”古镜说着又“咕咚”一口,爽快地发出叹息,“不拘小节才是男人!”
没错!古镜这个人是最喜欢把墨守成规和循规蹈矩混为一谈了。
“那我是不是该改称您为‘小姐’……”方旭低着头,笔触“簌簌”作响,一副浑然忘我的姿态却宠辱不惊地予以回击。
“你别扭曲我的话。臭阿旭!”古镜气愤地撇撇嘴。放下怀中剩余的空了大半的饮料纸盒,然后走到方旭前面的座位上坐下,伸出右手的食指一击戳上方旭的银边眼镜中央,那是镜架中间的一点,分毫未差。
“少爷,我在工作。”方旭抬手,又是用手腕背部扶了扶架在脸上的银边眼镜。没有让人看见那接触点与刚才古镜食指的位置相重合,真不知道这是碰巧还是必然。
“好吧好吧……”古镜像是突然泄了气,在瞬间失了继续和方旭纠缠的兴趣。
他起身正好看到番红色长发男人将手中的破碎纸片扔到地上,难以自恃地对着他大声嚷嚷道,“不要把纸片乱扔,不然我还要收拾,今天可是我作值日生呢!”
古镜叫嚣着,然后将桌子上的五罐纸盒重新抱回到怀里,自我陶醉一般又狂喝了起来。
“谁让你们俩又忽略我的……”番红色长发的男人故作受伤的样子,为了增加效果还捂着胸口。“就是因为你俩总是这样,我才不喜欢和你们在一块儿。”
“那你来干嘛?”古镜将五盒蜜桃果汁喝了个精光,却依旧抱着空荡荡的纸盒不放,依依不舍的神色有些滑稽。
“我想你们了呗!来看看你们啊……”
“切!你才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们呢……看你这样子准没好事!”古镜完全不吃那一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两只长腿交叠着搭在桌子上,身子靠着椅背向后仰。伸出舌头回味着嘴角残留的汁液。
“别这么冷淡啊啊……亏我们的交情不浅了……”
“不浅也不深啊……我们本就不是一‘座’船上的!”古镜很不讲情面,语气冲得有些离谱,显然并不怕会真真切切激怒番红色长发的男人。
“少爷,您又用错量词了。”方旭一针见血,却招来自家少爷的一记白眼,但他更狠,连看都没看古镜。
不是不屑,而是默契。
“你俩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男人依旧云淡风轻。
是的,这么长时间未见,这两个家伙还和从前一样。
古镜还是那样的懒散狂放,金黄色的短发中分,翘起的弧度不是很明朗却也确确实实的存在,闪闪发光的浅葱色眼睛像极了泡在湖底的玻璃球,水汪汪的却缱绻着慵懒,这是只有在望见蜜桃果汁或是某些‘死对头’才会消散的迷离。
至于这里的“死对头”究竟是何方神圣,现在还是不能说的秘密。
而方旭,也和之前唯一的那一次相见一样,简单的黑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的的领结是十分优雅及罕见的十字结,银边眼镜闪着“含蓄”的光芒,钻蓝色的钢笔还有与之完全相同的钻蓝色短发都让人只一眼便难以忘怀。
这两个人参考着上次见面留下的记忆,唯一不同的就是此刻他们都在这个巴别城的巴别学园上学。
“你们俩……现在猫在这里有何用意?太闲了吗……找乐子?”
“偶尔也想这样过过日子看看。”古镜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
其实这举动足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但是有趣的是还无人知晓。
“那你们俩和叶那家伙在一个班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碰巧你会信吗?”古镜拗不过纷拥而来的瞌睡虫,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怀里的五个蜜桃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