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朗的感叹，就像是总结，将三叔林文宣的事，划上了句号。
稍稍等了一下，见林笑没有说话，林文朗又说：“其实就这事儿的话，你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说了；并非一定要我走这一趟的。”
这话，意思是说林笑的事情办差了。当然，语气是中性的。从林文朗这话也可以看出，尽管他明知道林笑是四阶，但长期作为林笑的长辈，还有个惯性。
林笑微微笑了一下：“大伯是担心自己在泰大的事情被别人顶替？”
“说得不错，的确有点，”林文朗说，“这世上，就没有缺少某个人就办不成的事。离开得稍久，那个位置就有可能不保啊。当然，因为你和你的队伍，我相信他们不会把我换下来。但我做的事，别人能代替，证明那些事不是非我不可，总之不是好事。”
这时，外边陈夏云高声问：“还有多久？”
林笑回答：“十分钟，”然后对林文朗说，“就我这个旁观者看来，你的那份差事，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很有一点朝不保夕的感觉。你办事能力不差，但你个人的战斗能力基本没有，这在末世以前倒没什么。在如今这个世界，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林文朗叹了口气：“这又有什么办法？多少人想觉醒，不是都没如愿么？我年纪这么大了，觉醒的可能性肯定更小。如果我走这条路，恐怕根本就活不到今……”说着说着，林文朗突然就住了声。
“怎么啦大伯？”
“我突然想，你叫我走这一趟，不是要安排我觉醒吧？”
“当然不是，”林笑说了这四字，就见到林文朗布满希冀的脸庞灰暗了一下，“觉醒的事，是随机的，又岂是我能够安排的。不过呢。我能够安排大伯去战斗，能够安排有机会觉醒的战斗。”
“哦，”林文朗哦了一声之后，过了十几秒。才继续说，“据我所知，战斗的人多了去，年轻人参加战斗，大概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觉醒异能；我这把年纪。也许是百分之五。”
“大伯要有信心，”林笑说，“你瞧我买来的徒弟，他跟大伯一样，也是个普通人。我买他做徒弟，就是因为我相信他会觉醒。叫大伯走这一趟，同样证明我相信大伯能够觉醒。所以大伯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更何况，大伯担任如今的职务，要说完全不得罪人，也是不可能的。要想活得久。必须杀丧尸，必须觉醒。”
林文朗听了，并没有表决心，而是叹了口气：“难为你了。”
——
算起来，离开汾川基地已有将近二十天。
此时归来，一行人的目的地，并不是汾川基地，而是汾川基地外面的妖魔山。
上次林笑出基地，约定通消息的地方，就是妖魔山。这次仍然沿用。
所谓通消息。并不像每天一个电话那样频繁。而是在将要发生大事之前和发生大事之后，写个留言条。
为了保密，留言条的文字，自然是错字加方言。并且还有一定的缺省。缺省的部分，则按照约定，放在另一个地方。
傍晚，到了妖魔山下，刘眉仔细探查了一下，山上没人。
随即。众人找了个地方扎账宿营。林笑则趁着天色未黑，上山取消息。
林笑回来的时候，正好饭熟。
陈夏云说：“瞧，林笑又是刚好赶上，这什么狗屎运？”
刘眉说：“除夕的那天，把脚后跟洗得干干净净的，就能保证一年到头都赶得上。”
“对了，他们有什么消息？”陈夏云问。
“消息很少，”林笑说，“主要就两个消息。一是两个连队在川良至东平一带练兵。二是汾川基地加强了门禁，一般情况下，不能进出。”
“加强门禁是什么意思？加个锁？”陈夏云问。
“就是加强了盘查，”林笑说，“还记得离开时候的情形吧？据你们说，汾川直属小队也陷进溪宁钢厂了。既然当时的三联队遇险，想来汾川小队也差不多。我想，加强盘查，多半是因为基地官方力量弱了，担心出乱子。”
“那我们进不进汾川基地呢？”陈夏云问。
“暂时先不进，”林笑说，“今天就在这儿宿营。明天我们去找下面的连队。他们虽然在外面，但总比我们了解得多。”
——
次日早晨，收拾完毕之后，即开车前往川良县。
进入川良，林笑说：“从现在开始，非万不得已，我们不要杀丧尸了。”
林文朗问：“昨天不是说要杀丧尸的吗？”
林笑说：“我说的是我们三个。丧尸要留给下面的人练手。大伯你和小杜还是普通人，遇到落单的丧尸再说。”
由于是寻人，车速自然不快。半小时后，出了川良，进入长功县。
这半小时里，沿途很少看见丧尸。说明这一带的丧尸已经被自强炫风两个连队杀得差不多了，同时说明寻找的方向是对的。
长功县丧尸更少，同样也没找到人，然后就进了新山县。
新山县的特点就鲜明了。大片大片的区域一只丧尸都没有，间隔区域的丧尸却又不少。林笑看了一会儿，说：“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
的确应该在附近，但附近多远，却不一定。织女星附近有颗牛郎星，两者就相距了16光年。
差不多快要走出新山县了，刘眉突然说：“发现人了，大概一百人，可能是他们。”
然后刘眉说了一下，那群人距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