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好几天,庆王和宣王两派斗的的越发厉害。
庆王得到龚汉义之后并没有立刻找宣王的麻烦,反而不知道在筹备什么,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将龚汉义藏在府中,而宣王原本为了怕庆王借口龚汉义之事攻击他而做好的各种准备全部落了空,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久未露面的福王也终于解除了禁足,让原本两王对峙的局面成了三人鼎足。
这几天里,薛柔一直都在凌王府里忙碌,根本无暇去理会外界的暗潮涌动,而凌王府的下人也开始渐渐习惯薛柔这个不像总管的总管的存在。
那些之前动过心思的管事纷纷将重新做好的账册卷宗交上去后,原本以为薛柔会就此罢手,而且所有的账册想要全部看完少说也要一个月,却不想没过几天王府中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薛柔先是直接下令驱逐两个一等管事,四个二等和三等管事,并且命王府侍卫直接将其送去奉天府衙按律查办,然后又免除了王府旗下将近过半的铺面、酒楼、作坊的掌柜和管事,连带遣散了凌王府各处产业之中至少三分之二的闲散人手,就连王府之中的下人也被送走了一大部分,由最初的七十几人,到后来整个王府除了侍卫也只剩下三十人。
谁都没想到薛柔一出手就这么狠,完全不留情面直接将王府下辖的所有人手驱逐了过半。
得了消息的那些管事急冲冲的就冲进了薛柔的书房,各个都是又气又急。
“薛总管,我们知道您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您一下谴走这么多人,那些铺面和酒楼的掌柜我们该去哪里找新的人手?”
“是啊总管,马上就是百花节和七夕了,下个月底还是陛下的万寿节,诸国来贺,本就是生意最忙最缺人手的时节,这么点人手到时候怎么够用?”
“作坊里面不能缺人。薛总管你一下子遣走一大半人,还让我们怎么运作?!”
“对啊,薛总管你并非生意人,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不事先跟我们商量就擅做决定?!”
……
书房里涌进来的管事乱糟糟的你一嘴我一嘴,整个书房就像是闯进了马蜂窝里,各种各样的声音或尖利或刻薄,几乎能把房顶都掀翻了去。
于玉田默不吭声的站在一旁,微垂着头看着那些趁乱起哄甚至于开口斥责薛柔的人。见他们借题发挥不由面露嘲讽之色。
这些人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薛柔给了他们改过的机会不代表他们就没有错过,他们难道真以为把以前的窟窿补上一些就能理直气壮的跟薛柔叫板了吗?而且那一日在议事厅中,薛柔以强硬手段处理了康海三人居然还没让他们看清眼下的情形,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蠢好,还是胆子大好。
高丘和周广平也都是默默的站在于玉田身旁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些闹腾的人,他们三人都是薛柔提拔起来的,别说薛柔看重他们他们没傻到去和薛柔敌对,就算当初薛柔没有让他们升上一等管事。那日薛柔干脆利落的手段也足以让他们明白,如今这凌王府中到底谁说了算,这些人还敢掠其锋芒简直就是送上去找死。
薛柔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淡地看着吵闹的众人,目光在于玉田和高丘三人身上划过,半晌后才淡淡道:“你们说够了吗?”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的众人如同被掐了脖子,齐刷刷的噤声。
最后还是其中一人微胖的人见众人被吓住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薛总管,我们知道不该质疑你的决定,但是你一下子谴走这么多人,我们真的是忙不过来……”
薛柔扬眉淡淡道:“哦。忙不过来?”
那人连忙点头,“是啊,那些人都是我们亲自安排的,每个人都有分工缺一不可。您一下子弄走这么多,就算再招来新人怕是一时也上不了手,到时候生意上面该如何是好?”
薛柔闻言顿时露出笑容,声音轻柔道:“原来一个粮食铺子里里外外放着二十三个人居然是因为各有分工,那不如吴管事你来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分工的?”
胖乎乎的吴管事顿时心中一紧。额头上的冷汗细密的冒了出来,他吞吞吐吐的说道:“他们的确是各有分工……他们有的是搬运……还有,还有送货、采办……”
“啪!”
吴管事话还没说完,薛柔原本拿在手中的册子猛的摔在了桌上,吓了所有人一跳。
吴管事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栽在地上,连忙稳住身形就见到薛柔缓缓站起来说道:“原来在吴管事这里,在家睡觉是在搬运,寻花问柳是在送货?你管事管着钱财居然会用一个伙计去采办?我倒不知道吴管事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她淡淡的看向吴管事,见他张嘴想要辩解,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吴勇,你真当我是任你胡言也会相信的蠢货?!”
“薛……薛总管……”
“你手中的三间铺面最多只需十来人,可是你账册上却记录着每个月足有将近百人领着银子,你把你吴家远近五系的人全部塞进了凌王府的铺子,拿着凌王府的钱养着你吴家的人,你真当凌王府是摇钱树任你予取予求?!”
吴勇吓得浑身簌簌,他没想到薛柔居然会这么清楚,见薛柔目光冷冽啪的一声跌在地上。
薛柔见状冷哼一声,抬头看向之前开口质问她的那些人,最后停在其中一个矮小精瘦的男人身上,被她视线直视的那人连忙低头就想后退却已来不及,薛柔直接点名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