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容璟,然后才皱眉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不是南门烈,那那个呼延博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北戎五皇子了……”
容璟顿时沉着脸道:“你是怀疑,刚才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北戎派来的使者?而是有人冒充北戎皇室,想要混淆视听,或是搅乱京中局势?”
“有这个可能。”
薛柔手指轻点着桌面,皱眉冷声道:“他们入京这么长时间,先是对我下手,后又借渝王陷害宣王,如今又拉萧家下水,并且还出言试探于你,以皇位诱惑你我,分明是想将庆王、福王也立于我们对立一面,这种种行为,都像是想要让南楚朝中彻底乱起来。”
容璟皱眉,“如果你这些猜想都是真的,那幕后之人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如此作为,所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楚国皇位这么简单。”
薛柔点点头,眼中带着沉凝之色道:“而且我最觉得心惊的是,这两个冒牌货到底是怎么混入北戎使臣的队伍里的?”
“我原本还怀疑,这此北戎来楚的所有人都是假的,可是仔细一想,北戎在南楚并非没有探子,如果北戎皇室没有派使者来楚,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打着北戎皇室旗号的人,那么早就会有人想办法揭穿此事,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无人揭穿,甚至于这个南门烈还堂而皇之的入宫和楚皇商谈过联盟之事,就说明北戎当真是有派人前来。只是真正的呼延博和南门烈,恐怕在还没有入京之前就已经被人调了包,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容璟顿时皱眉,要想做到薛柔所说的那样,那么恐怕不只是南门烈和呼延博,就连他们身边近侍也都是假的,否则两个大活人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调了包,还堂而皇之的融入了北戎使臣的队伍里,哪怕是易容。哪怕伪装的再像,也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他们身边的人发现。
但是想要将这么多人一次性换走,并且还不引人注意的把假的南门烈和呼延博换进来,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办到。除非是……
容璟眼中寒光一闪,突然开口道:“我记得在万寿节前,北戎使臣来京的时候,他们的队伍在路经郾城时曾经发生过一次意外。听北戎人说,当时有一伙贼人突然闯入了他们居住的酒楼。对他们行凶抢劫,而南门烈在与那些人交手的时候还受了伤,让整个北戎的队伍不得不在郾城停留了整整两日方才再次启程,我想,会不会是在那时候,南门烈和呼延博就已经被人调了包?”
薛柔顿时冷凝着眼,眼底厉色闪过。
北戎使臣来京途中,虽未表明身份,队伍也不算庞大,可但凡有眼光之人。见到那般规整且穿着整齐的队伍就绝不可能上前冲撞,更遑论是闯入酒楼行凶抢劫,除非那些所谓的“贼人”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而且南门烈受伤,如果严重到要让整个队伍都在郾城停留,这事情不可能不禀报楚皇,可眼下的结果却是宫中没有得到半点有关南门烈遇袭受伤的消息。那么就是说,南门烈的伤势根本就不重,否则郾城太守绝对担当不起。
可若是伤势不重,北戎的人又为什么会在郾城停留那么长的时间?
薛柔想到这里,心底已有了怀疑。她抬头看着容璟说道:“看来,必须要去一趟郾城了。”
不止要去,而且还要是他们亲自去,因为只有去了那里。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假的南门烈和呼延博,到底是怎么混进北戎队伍里面,真正的南门烈两人又到底去了哪里!
容璟闻言皱眉,他听明白了薛柔的意思,也知道这事情只有他们两人之中谁亲自前去。才能调查的清楚。可是郾城在京城东南方向,距离京城至少有一天的路程,他们若离京前去,到时候京城若出了事情,他们恐怕会赶不及回来,可是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郾城,他几乎可以肯定,京中的这个南门烈必定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他背后那人,决不可小觑。
能在这么多势力之中浑水摸鱼,意图搅乱所有人的盘算,更是差点害死了薛柔,这人,绝不能放过!
容璟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你留在京中,我去郾城!”
薛柔摇摇头:“不行,如今楚皇随时都有可能病危,你不能离开京城,否则万一你在郾城时京中出了事情,单凭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宫中局势,更何况那个假的南门烈虽然不一定是在和萧家合作,但是萧太后和萧家对你的忌惮你应该知道,你一旦离京,他们必定会趁机下手,所以你留在京中,我去郾城。”
“不行!”容璟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那些人既然敢在郾城行事,必定会留有后手,芹言和长青都去了北戎,薛柔独身前去绝不安全。
薛柔抬头正色看着容璟,沉声道:“容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们费尽心力才走到这一步,绝不可以功亏一篑。眼下京中的形势绝不比郾城安全多少,我的身份放在那里,闭门几天尚且情有可原,可你若是几天不见人影,必定会引人怀疑。你放心,我这次去郾城会带着暗三和素雨一起,有他们在侧,我不会有事。”
容璟沉默不语,他抬头看着薛柔眼底郑重之色,就知道她已经做了决定。而且他也知道,薛柔所说的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正如她说的那样,如今楚皇病重,各方势力都集聚在京中,他身为楚皇最“宠爱”的儿子,如果无缘无故的消失几天,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