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脸上都是一怔,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
对啊,北戎的人早就走了,郾城太守还****如此,是做给谁看?
薛柔淡淡道:“能成为一城太守,必定不是傻子。****全城搜捕不仅劳民伤财,动静极大,而且极为容易把那日北戎人遇袭的消息散出去,北戎遇袭的事情宫中一直无人知晓,就说明北戎的人并没把此事告诉楚皇,那这位太守又何必多此一举?他难道就不怕楚皇知道此事之后,治他一个治下无方,监守不严的罪过?还是你们真的相信,那位太守大人如同那小二所说的那样,是在搜捕那日那些贼人之中的漏网之鱼?”
“他怎么确定当日贼人并没全部抓全?又怎么知道那些剩下的贼人还在城中?而且你们可曾想过,每个地方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势力和暗中的勾当,这些几乎是官方默认的,可是这太守这么大张旗鼓的全城搜捕,必定会得罪不少人,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让他必须如此,他又怎么会去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薛柔的话语极轻,可却如同闷雷炸响在三人耳边。
墨云飞最先回过神来,他心中无数念头闪过,下一瞬,他蓦的瞪大眼看着薛柔道:“难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搜捕所谓的贼人,而是……真正的南门烈和呼延皇子?”
他们都知道如今京中的那个南门烈和呼延博是假的,而真正的两人应该是在郾城出了事情。那日所谓的贼人偷袭未免太过蹊跷,这郾城离京城并不算太远,城内驻军不少,难道就发现不了那么多的贼人混入了城中?特别是在北戎那些人入城之后,那太守明知道这些北戎使臣的身份,难道不是应该让人加强戒备?
而且为什么这城中有好好的驿馆,这郾城太守不让那些北戎人不去住,反而让他们住进了酒楼?而且这么巧的就在酒楼里出了事情?
当时的守卫哪里去了?驻军又去了哪里?怎么会让区区几个贼人就冲了进去,伤了南门烈?
这件事情若无人提及。恐怕没人会注意,可是经薛柔这么一说,三人却都发现这件事情简直是疑点重重。
假如那个太守大人当真知道这件事情,甚至是和那两个冒牌货相识。或者说跟本就与那两人是一伙的,那么能够劳动他****搜捕,穷追不舍的,除了真正的南门烈和呼延博,还会有谁?
墨云飞忍不住开口道:“我今夜就去太守府!”
薛柔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暗三道:“暗三,你去办点事情。”
暗三点点头,薛柔便小声的将她吩咐暗三做的事情告诉了他,暗三点点头后,让素雨好生保护薛柔之后,便直接转身出了房间,不过片刻,就消失在酒楼门外。
……
是夜,薛柔坐在窗前,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挥洒进来。落在薛柔身上,让得她整个人更显冷清。
素雨站在她身后半步,抬手替她斟茶,而她对面的暗三则是在低声对薛柔说着他今日打探得来的情报。
“姑娘,我今天出去之后,就去了城中几个下九流的地方,把姑娘吩咐的消息散了出去。那些人都是贩夫走卒,各有自己的渠道,相信不用一日,京中‘南门烈’出卖北戎。与南楚交好的事情就能传遍郾城。可是这样就真的能逼出真正的南门烈?”
薛柔点点头,轻抿着茶水淡淡道:“南门世家世代忠于北戎,如果南门烈还在郾城,听到这消息之后。他必定会沉不住气,毕竟如果那个冒牌货当真是用他的名义与楚皇达成了什么不该有的协议,到时候南门世家几世的清誉就全毁了。”
“而且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他如果一直留在郾城,迟早会被人抓到。如果我是他。我情愿冒险前往京城,只要入京之后,他便能换回自己的身份,届时所有的危险都不足以再威胁于他。”
她说完之后这才抬头看着素雨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已经丑时了。”
“墨云飞去了多久了?”
素雨回道:“已经约莫有近三个时辰了。”
薛柔皱眉,从酒楼到太守府并不算远,来去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墨云飞的功夫不比长青弱多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怎么会一去三个时辰都还没有任何消息?
她想了想开口道:“暗三,你去太守府接应,看看墨云飞那边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话还没说完,身旁的窗外就突然闪进来条黑影。
“什么人?!”
素雨大惊之下一把将薛柔护在身后,抬手就朝着那人影攻去,而暗三惊骇之下更是拔剑相向,几乎瞬间就扑倒了那黑影身前,一剑朝着他颈间斩去,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薛柔却突然厉声道:“别动手,他是墨云飞!”
暗三和素雨齐齐顿住,连忙朝着那黑影看去,就见到那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而脸上的蒙面巾也掉落下来,赫然正是夜探太守府久久未归的墨云飞。
“阿墨?”
“云飞?!”
暗三和素雨同时出声,两人几步就到了他身前,暗三急声问道:“云飞,你怎么了?”
墨云飞脸色潮红,一双眼中带着血丝,额头上全是细密汗珠,而他此时委顿在地时,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到暗三的叫声,他抬起头来,双眼浑浊的直接就朝着暗三扑了过去,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
“他中了药!”
薛柔顿时冷厉出声,她直接端着桌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