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张大嘴,半天没合上。
二十四小时贴身相处,这样的强度和难度,可以直接在第一天就逼疯她。
但邵和光没有让步的意思,他不容置疑地说:“小五,我太了解你了。你只要离开了我,就不会回来的。我也知道,你的离开就意味着离婚。我答应你,已经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我是个生意人,没有回报是不可能付出的!既然你要跟我谈,把这个当成一场交易,我就以生意人的身份跟你谈!我要你陪着我,一直到你离开那天。”
岑子妤汗颜。她的那点心思,邵和光猜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冤枉她还在那里精心布置,处处计划,以为可以在走之前隐藏得很好,到非走那天再给他一个突然袭击。
却不知,她所有的想法,都被邵和光猜中。他看她,总是这样透彻,而她看他,总是一团迷雾。
不管邵和光会不会同意离婚,至少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岑子妤还是愧疚了些,低下头,没有立刻反对。过了好一会,她才找了个理由。“你要上班……鳏”
邵和光想都不想地说:“我上班时,你可以在办公室等我。我在医院,你可以在旁边陪我。我去上厕所,你可以在门口等我。我在睡觉,你可以在我身边休息。只要你愿意,都不是问题。”
“这……这多难为情……”这是岑子妤真实的想法,感情再好的夫妻,也没这样亲近的。
邵和光冷笑两声,反问她:“和我离婚,就不难为情了?”
“和光!”
“小五,你知道我的手段多!如果你不答应,你信不信,我敢把你关在家里一辈子,你就是死也别想跟我离!”邵和光忽然扯下了脸上那块和善的面皮,他要狠起来,一百个无赖也比不上他,他要冷起来,南极冰川也不过如此。
岑子妤垂下头,十指交叉,用力地拧着。她本生得单薄,唯独之细细的手指上还有些嫩肉,最是古典的贵妃指,随意一摆都带着仕女的气息。
邵和光最是喜欢她这双手,还有她那双小脚。若有时间,便想着要给她洗洗脚,同眠时,哪怕是梦里也要拽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放。
看她这样用力地拧着,邵和光心疼。
“别这样。”邵和光说:“别再在我面前,折磨自己了。你知道我不忍心,又何苦用这办法来折磨我。”
岑子妤立刻松了手指,神情惶恐不安。她现在并没有这个想法,也不希望在离开前,彼此为难。
邵和光见她松了手,这才笑了。忽然间,他笑得如春花灿烂,岑子妤看得还有些不习惯。
“走吧,我们回家。”邵和光起身,绅士地走到她身后,帮她拉开椅子,牵住她的手,要带她离开。
岑子妤仓皇,问他:“回哪个家?”
“我们自己的家。”明阳山的屋子,他们似乎有段时间没住了,尽管有肖姨和其它佣人看着打扫,恐怕里面也没有人气了。
岑子妤拉住他,小声说:“你还病着,不能回去。去医院,病不好不能出院。”
“你不是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吗?你会住不习惯的。”说来说去,他还是在替岑子妤考虑。
岑子妤顺从地跟着他坐上了车,车子缓行,前方路中往左是回家,往右是去医院,岑子妤这才抬起头,低声说:“回医院。”
邵和光潇洒地打了把方向盘,车子如溪水汇入了向右的车流中。车子刚刚停稳,邵和光的身体晃了两下,整个人栽向了方向盘。身体按到了喇叭,猛然间车子内外都被笼罩在高音喇叭声之中。
岑子妤吓得身体弹了起来,医院门口的保安也赶了过来,他们合力将邵和光从驾驶座上抬了下来,要把他抬到急诊室去。
“他是住院的病人,还是先抬到病房去吧。”岑子妤急急说道。
护士推来轮椅,邵和光耷拉着脑袋软弱无力地坐在上面,回到病房时,已经有医生在等候,邵和光手长脚长,四个护士加上一个男医生才把他抬起平放在病床上,一系列检查做完,邵和光早已睡着。
又重新上了吊针,护士瞟了岑子妤一眼,低声说:“你们出去,我差点没了工作,他要是有个什么毛病,我可负不起责任。”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岑子妤道歉。
邵和光虽然退烧,不表示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冒然出去吃饭,确实鲁莽了。幸亏邵和光是在车子到达医院时才昏倒,如果是在待命中昏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呢。
护士一脸怒容,想必她也是被骂得狗血淋头,这才看岑子妤不顺眼。她见岑子妤神情一直淡淡的,更加生气,问她:“你是他妻子吗?你不会是小三吧。”
岑子妤一怔,瞪着护士。
那护士也不怕她,说得振振有词。“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妻子这样照顾丈夫的,只有那些贪图钱财的女人,才会如此。”
岑子妤更加惭愧,竟无心反驳,只是沉默。
护士见
她认了,心想这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打完吊针之后,收拾好东西就要走。刚端起盘子,又想到什么,说:“麻烦你看好他,上次自己拨针头,弄得整个左手背都不能再打针了。如果再把右手背的针头拨子,你叫我到哪里去静脉注射!”
“是,是。”岑子妤连声应道。
她等护士离开,搬了个凳子坐在邵和光的左边,伸手,轻抚邵和光的左手手指,轻轻握着。另一只手,则轻放在他右手手背上,只要邵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