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郜非要开始顾虑更多。.--
从他第一次和第一个‘女’孩扯上第一抹干系的那一刻起,就已是泥潭深陷,连逃离也做不了地,只能、也只好深陷。又或者倒不如说苏郜非才是那个泥潭,谁靠近,谁沾染,谁就不知不觉变成那样——为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感情猜测博弈、纠结苦恼,实在算不上从容与好看。
等到他开始醒悟过来,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无非就是快刀斩‘乱’麻地撇清脱身,至少趁两人都还来得及时。
李居丽那么直直地站定在他的身前,可能早就猜测到了吧,苏郜非的行事也并非那般地毫无预兆。
一定有过练习和彩排,李居丽忽然抿嘴对苏郜非笑了起来,一刹那眼‘波’流转,暮霭烟霞在她的眉眼间氤氲,宛若樱‘花’落雨,笑得清新与好看。她笑得那么努力,想着自己一定可以从容应对——
她想呀,对于她而言,苏郜非终于不再是现实了。她决定把那个苏郜非保存在节目里,就像一种缥缈虚无的感觉≌,.般。那感觉飞上高空又坠入深海,然后在某一个谁也没料到的眨眼间,突然冷冻。于是,那感觉从此便永永久久、完好无损地停留在了身体里的某处。不能进也不能退,不开‘花’也不结果,连腐烂变质也不能。只是,那感觉——可不能再是爱情了啊。
李居丽勉力地笑着,仰起脸蛋。
我能处理好,我一定要处理好。她对自己这么说。
但果然,情绪是个‘阴’晴不定的叛逆家伙。叛逆到永远不甘心被把控。
对上苏郜非的双眼时,李居丽还是一个没控制住震颤了眼角。. 她仿佛在他瞳孔深处的倒影中看见伪装得过分的自己。那个自己空空如也,好像敲敲‘胸’口就会发出空‘洞’的闷响。
一股淡却浓郁的酸涩。从眼角泛起,弥漫游离。可能差点翻滚出泪‘花’来,索‘性’神情及时处理妥善,才让那零点零几秒的流‘露’,昙‘花’一现般不着痕迹。
“只是节目吗?”
“是啊,一切到要以节目效果为最优先嘛。”
李居丽问,苏郜非就假装自然地回答。
苏郜非确实有很认真地把自己的演技磨练得出‘色’,然而说这话时,闪烁地眼神和下意识不自觉不自然地捻下巴动作。照样还是卖出了一丝细微的破绽。
就像是一场在错的时间,用对的语言和表情造就的暧昧关系。苏郜非在心里这么解释着,他也只能把一切都归结于此。
时间是错的,无论是拍摄综艺,还是拍摄v时。除了太过投入的语言和表情不能否认外,那人呢?人也是错的吗?苏郜非不敢深究地逃过了这恼人的问题。
“对不起。”李居丽忽然低下头,轻声地说。最近她千遍万遍的这么做,taa千遍万遍地这么做,似乎都快成了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那模样。像极了她那日站在台上时的景象,面对黑漆漆如深渊似的观众席,不仅仅她,其余几个‘女’孩们也和她一样惊慌失措。除了机械、强撑着表演完,中途只知道一个劲地低头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苏郜非的心倏地一颤,而后立马就像是被狠狠攥紧了似的。疼痛压抑、愤怒至极!
正因为他知道,这些日子对于这几个‘女’孩而言是怎样的经历。他才更心疼。这些日子,这几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究竟是怎么生挨过来的。究竟是怎么硬‘挺’下去的?在全世界的恶语中伤下。
她们面对谁都得点头哈腰,她们面对谁都得细声讨好,她们忍住眼泪,她们强颜欢笑,可是,这个刻薄的世界,是没有办法被讨好的啊!
她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她们凭什么道歉?
该道歉的难道不该是那对“姐妹‘花’”?不该是那些被牵着鼻子走让吠就吠的疯狗们?不该是那个随手就把旗下艺人推下火坑明哲保身的经纪公司?
不该是——我吗?
不该是这个看着全世界与她们为敌,却只能站在台下束手无策的我吗?
他甚至无能到暂时只能和她们撇清关系,因为那群“疯狗”的主力,正有一大票是他苏郜非的粉丝们啊。粉丝怎么能容忍自家的偶像和一个全民anti的组合暧.昧不清呢。
来之前,韩胜浩跟他说过这么一句话——越重要越想要保护的东西就越需要远离。
他本来也早已做好了打算,可是,在这样的李居丽面前,他要怎么样、怎么做才能彻底硬下心肠?
他没有瞎,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这几个‘女’孩这几天来有千万次在上一秒明明就已经心如死灰、毫无期盼地打算放弃了,可短短下一秒,她们又会立马站起来拼尽全力。
她们说什么都没有人愿意听,她们说什么都没有人愿意信,那么——除了练习。
血泡磨破了,血无声地流在鞋里,结成血痂又开裂,她们死死咬着牙。嗓子唱哑了,像是被钢刀刮着喉咙,一开口甚至觉得从中嘶嘶地冒着热气和白烟,她们不肯停下。
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偶像生涯怄气一样,放在之前,公司是绝不会放任她们这般毁灭‘性’地透支自己的体力和声带的,但如今,仿似没有人注意过她们。
就这样,已经这样了,明明都这样了!
她还要道歉?向那个消费完她们拍拍屁股走人的所谓“成员”,向那些极尽所有卧秽语诋毁谩骂的人,向那些不顾真相只管起哄的疯狗们,向那个残忍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