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静的小院里,突兀的响起一声尖叫,好不凄厉。
林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挺大个男人,叫什么叫?”继续把酒水涂抹在伤口上,无视那只抖的跟帕金森似的胳膊,拿着棉花一个劲的揉搓发白的伤口。
何厚学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抖,小脸煞白。
感情不是你疼了!
他眯着红肿的眼睛,无声的控诉。
林晓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挺大个男人,至于吗?
何陈氏已经醒了,看到这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林姑娘啊,这拿酒往伤口上涂,是不是……太疼了。”疼在儿身痛在娘上,老太太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也跟着儿子一起抖。
林晓无奈道:“婶子,张屠户那是杀猪刀,谁知道刀子上有细菌没有,不拿酒水杀菌,弄不好这胳膊是要废掉的。”
一听胳膊会废掉,娘俩都闭嘴了。
何厚学是读书人,这要是右手废了,那可真就完了。
林晓这样一说,娘俩都消停了,不过瞧他们那样儿,似乎更紧张了。
不过就是胳膊割破了一道口子,林晓也怕吓到他们,就道:“我先包扎好这伤口,明儿一早去县城徐大夫那瞧瞧,应该没问题。”对于处理外伤,林晓还是有几分经验的。
娘俩痛快的答应着,李大进屋,“林家妹子,厚学这胳膊咋样?”他赶到的时候院子里一滩血,可把他吓坏了,还以为林晓发飙杀人了。
“好好养着,应该没什么大碍。”林晓头也没抬,“那张屠户怎么处置了?”本来以她的想法是要报官的,却遭到黑熊岭上下一致的反对,甚至连受害人何厚学都不同意报官。说要等着里正回来处置,林晓也就没吭声。
“已经关起来了,狩猎队的人看着呢。”李大一阵后怕,“没曾想他竟然敢动刀子,也怪我,没留意。”今儿幸好不是林晓伤着,不然这件事儿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好。
里正儿子受伤了,李大可以预见,那张屠户的下场肯定不会怎么好。
林晓“哦”了一声,给何厚学的伤口涂了药,这才包扎上。
何厚学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晓,真是觉得她哪里都好,就是包扎伤口也显得那样利落。众人精神都集中在张屠户的事儿上,所以也就没有人注意他,这让他的目光更直接了。
小不点儿突然凑过来,“你盯着我师傅看干啥?”小家伙手里拿着糖,看着他的目光明显戒备。
何厚学吓了一跳,“啊?我没有啊,我没有…….”他急于解释,结果胳膊一动,痛的他脸色愈发苍白了。
小不点儿瞪大眼睛,“还说没有,脸色都变了。”
何厚学:“……”林晓那么温柔,怎么有一个这样讨厌的小屁孩做徒弟?
何陈氏及时过来嘘寒问暖,算是缓解了儿子的尴尬,还解释道:“他不是看你师傅,是盯着他这胳膊,怕伤口不好。”像是说给小不点儿听,更像是在解释给大家听。
林晓压根没在意,“婶子你不用解释,这孩子得了他爹的吩咐,谁离得近都觉得在看我。”随手捏捏他的小脸,“吃饭了吗?还难受不?”
“不难受了。”小家伙伸手,林晓下意识的抱起他,小家伙歪着头看着何厚学,像是在示威一样。
何厚学这个尴尬啊,居然被个孩子戳穿了,也幸好只是孩子。
小家伙冲他做鬼脸,一脸得意。
何陈氏看到儿子的尴尬,心里咯噔一下。孩子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却始终不定亲,不会真看上林晓了吧?
可是林晓?
何陈氏想想,还别说,这姑娘满足儿子挑媳妇的条件,读书识字,长得漂亮,就是这脾气秉性吧……何陈氏有些犹豫,林晓年纪小,真要是订了亲,怎么的也得再过两年,那样儿子都大了。
看儿子的意思似乎真有这个心思,不行,回家她得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这个事儿。
那边小不点儿还在和何厚学“互动”,林晓简单问了两句张屠户的事儿也就没兴趣了。“今儿辛苦大家了,不介意的话就留在家里吃个饭吧。”
李大一看沈家到处乱糟糟的,院子里还有一滩血迹,谁那么没长心留下吃饭啊。当即道:“我那边还有点儿事儿,改天吧。”他客气两句就告辞了。
何陈氏也是个心思通透的,忙带着儿子告辞。
何厚学有些不情不愿的,盯着林晓道:“你……今儿没吓到吧?”那张屠户拿着大刀,那么吓人,她肯定是吓坏了。
一想到林晓这样害怕的时候还能帮他包扎,这心里又是一阵温暖。就知道她是个心善的姑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吓坏了?
林晓好悬没笑出声儿来,还真是个书呆子。“我没事儿,倒是你,伤口小心喽,别沾水,也别乱动,仔细裂开。”她语气不大好,一脸的嫌弃。
生在农村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真是读书读傻了。
何厚学却跟喝了蜜似的,满脑子都是:林晓关心他,林晓关心他…….等被何陈氏拽着出了沈家的院子,脸上还带着傻笑。
小不点儿趴在师傅的怀里吃糖,咕哝了一句,“真傻!”
林晓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孩子家家的,不许乱说话。”抱着他往屋里去,“没吃药就吃糖啊?”别以为她没看到,那汤药碗还在厨房放着呢。
小家伙眼珠乱转,“我已经吃过了。”那药汤一股难闻的味儿,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