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朗也太不把我们老爷放在眼里了,竟然跟我们家老爷抢人,我们老爷是举人,他是什么东西?”
正好狩猎队的人路过,听到这话当即嗤笑,“说什么给不给面子,放不放眼里的。去徐兄弟家干活是我们兄弟自己决定的,你一个奴才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那些都是没用的,于举人不但给的钱少,就供一顿饭还是贼难吃的。秋收本就是体力消耗巨大的时候,哪怕这些日子吃的是大鱼大肉,等秋收过后也得累的脱掉一层皮,何况吃的不好的,弄不好就是一场大病。
谁也不傻,有那好吃好喝的还能多赚钱,干啥去于举人家受气?干点儿活像是给他们家做奴才似的,哪有在徐朗家有说有笑的热闹。
“好,好,你们都向着徐朗,忘了这黑熊岭谁是老大是不是?”管家气的不行,平日里这些泥腿子看到自己哪个不是陪着笑脸,自从上次被徐朗揍了一顿,怎么看这帮家伙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不怀好意。
管家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这矛盾指向了徐朗,连带着回家一念叨,就有点儿影响于举人的态度。
于举人平日里不大管这些事儿,听说了这件事儿后也对徐朗很是不喜。不过他自恃身份,也不想跟徐朗计较,两项里倒是平安无事。
每年秋收都是最忙碌的时候,徐朗还是雇了二十个人,连带着王贵家的三个劳动力和他自己,这就是二十四个人,割地、扒玉米,拉车,忙活了四天那二十亩地才完事,这主要还是因为大家伙对扒玉米这个工作流程不大熟悉的缘故,徐朗又是个半吊子,秋收全靠摸索。自然就慢了。
玉米杆连带着那些玉米棒子全都拉到自家大宅子里,那边水稻一天就割好了,倒是不急着拉回来。
剩下仙人庙村那三十亩地的高粱就好办了,徐朗带着王贵家三个劳动力。又在仙人庙雇了五个人,忙活了几天也就把粮食都弄到家了。
在村里许多人家还在地里忙活的时候,徐朗和林晓花了些银子,供了几顿饭这些事儿也就都解决了。
玉米脱粒很麻烦,徐朗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跟林晓商量一下,还是准备回头让村里人帮忙。不过这件事儿就不着急了,等大家伙秋收完事儿了,把人叫到家里弄就好了,给些银钱,大家伙冬天里也能有个进账。
本来按照徐朗的意思就直接用棒子砸,郎书志听了后笑道:“说你没做过农活还真是,脱粒有碡碌(liu zhou),找个牛在上面过几圈就是了,省时省力的。”还想用棒子砸。那是累傻小子的。
徐朗讪笑,“我这不是没做过农活吗。”
林晓心疼他,春天那会儿挑稻苗肩膀都磨破了,今年秋天干活他虽然也跟着下地了,却没做多少,还被村里人笑话跟个大姑娘似的。徐朗不在意,谁让家里小丫头心疼呢,他们那些莽夫哪里知道自家小丫头的温柔。
“知道你没做过农活,那碡碌(liu zhou)村里有好几个,都是大家伙轮流用的。你要是想用跟里正说一声,回头让李大哥帮你弄弄,两天也就弄好了。”
徐朗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回家跟林晓说。不料林晓听了却摇头。
“咱们还是别贪图简单了,咱们的玉米可不是吃的,大部分是要留做种子用的,那碡碌(liu zhou)是个大石头,把种子压坏了怎么办?”林晓一说,徐朗也觉得有道理。
可是那一万多斤玉米呢。要是人工用手搓,得弄什么时候去?
最后两人敲定了,挑出好的留两千斤做种子,找村里人来搓玉米,剩下的那些就用那“先进”的碡碌(liu zhou)来压了。
打谷场每天都有人晾晒,忙忙碌碌的,林晓他们粮食多,也轮不过来。干脆就在自家院子里晾晒了,好在徐朗这个宅子大,院子今年也没种东西,大部分都是压实的,也方便晾晒。
忙忙碌碌的一个秋天,虽然徐朗和林晓雇了人做活,可一个秋天过去两人还是晒黑了,也瘦了。看着仓库里那些粮食,两人又觉得这样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高粱米、玉米都有一万多斤,水稻种了五十亩也有将近两万斤,最主要这可是幽州府的水稻,差不多就是独一份,林晓还准备卖出一份好价钱。
新种的水稻林晓也没着急卖,今年是个大丰收,粮价已经降下来了。林晓准备等市场稳定的时候再看看情况,她可不想当成普通大米卖掉。
徐朗和林晓这边刚秋收完,还没等他们找人搓那两千斤玉米呢,有人找上门了。
“方大哥,你怎么来了,快里面请。”徐朗看到方忠德也是格外热情,当初没有方忠德他也不会进京倒腾货物赚钱,方忠德可以说是他的引路人。
作为兴盛镖局的镖头,方忠德自认有些见识,看人更是很准。可他还是低估了徐朗。
“没想到徐兄弟你家业这么大。”本来只以为是个有些本事的乡下穷小子,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就这个大宅子,只怕也要几百两。还有这些摆设、下人,哪一样不是要银子的。
看到这些,方忠德对自己这一趟的目的就有些拿不准了。
林晓也是认识方忠德的,知道这人对徐朗颇为照顾,就主动留人吃饭。“正好村里有人打猎,有两只野兔还有一只野鸡,我给炖了,方大哥跟徐朗喝两盅。”她招呼王贵家的去村里看看,谁家还有猎物,能买的就买来,不行就借的。村里谁家来了客人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