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夫人一起吃了顿午饭,林晓带着自家小徒弟回了院子。
“致远,是不是发现大家都很宠着你,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她吩咐小六子的时候,还有闻人老夫人吩咐的时候都没有避开孩子,她敏感的发现小家伙吃饭的时候特别高兴,显然是有人做主心里不委屈了。
小不点儿在师傅面前从来都不掩饰,“师傅最好了,姥姥也好。”比爷爷家的人好多了。
林晓揉揉他的头,“那是因为大家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件事儿也不是你的错。回头你犯错看看,看大家罚不罚你。”林晓不想把孩子惯成为所欲为的那种小霸王。无论是长兴侯府还是镇国公府都太大了,如果孩子不知道克制,真容易长成二世祖。
“这件事儿你虽然维护你爹没错,可你扪心自问,二房的伯爷是你长辈,你这样当面顶撞真的对吗?”
小家伙垂着头不吭声了,半天才道:“师傅我错了,你罚我吧。”他怯怯的,“我当时就是气不过。”
林晓不想孩子太难受,今天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
“师傅知道你控制不住情绪,可是致远,人生在世就是这样,谁都不是顺风顺水的,会有人故意让你控制不住情绪,然后让你做出失去理智的失去,这个时候难道你就顺着人家设好的圈套走吗?”
致远果断摇头,“师傅我知道了,是我大意了。下次我不会再这样顶撞长辈的。”他突然明白过来,太爷爷罚他并没有错。“回去我给太爷爷道歉,是我小心眼了。”其实太爷爷打的根本不疼,他就是觉得委屈而已。
林晓比谁都护犊子,自家徒弟,自己怎么说都行,旁人你都给我靠边站。
“道歉就不必了,子不教父之过。二房那人是他儿子,骂他孙子也是他教育的不好,活该老头受委屈。”林晓揉揉他的头,“我们致远还是好样的。知道维护你爹了,这是长大了。”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林晓如今运用的炉火纯青。
“师傅我想家了。”致远偎依在她怀里,“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回黑熊岭?”
孩子这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林晓心明镜似的,不然他不会才来几天就嚷嚷着回去。
“致远不喜欢京城吗?”这样繁华的世界。不知道比黑熊岭好多少倍。
小家伙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的,真是个孩子。”林晓笑,“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人没有咱们家那的人善良?”黑熊岭的村民,彼此间再有矛盾也不过是口舌之争。偶尔有些冲突那也是无伤大雅,在面对外敌时大家伙都是刀口冲外的。可是这里不一样,大家族里很多事情都是隐蔽的。孩子刚来就被人坑了,难怪心里不痛快呢。
林晓抱着徒弟给他讲道理,不知不觉两人都累了,搂在一起睡着了。
徐朗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相偎着睡在一起。顿时心都要化了。他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守在旁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这两人。
致远是他三十多岁的时候捡到的孩子,本就是需要有一个家安定的时候,林晓和致远同时闯进了他的生活,彼此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共同生活了六年,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任何亲戚都来得实在。
他给两人小心的掖了掖被角,一时犯困,就在致远的另一边也睡着了。像是在黑熊岭那些个日夜一样。两人守在孩子身边,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午觉。
徐朗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脸上有点儿痒,就挠了挠。翻身继续睡。
耳边一阵压抑的闷笑,随即又是一阵痒痒,徐朗终于不情不愿的伸出手,猛的把人抱在怀里,结果一次性抱住了两个。
“你们两个调皮捣蛋的,说。我该怎么罚你们。”他眼睛还没睁开,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准确的知道身边都是谁。也只有是他们两个的时候他才可能睡得这么踏实。
趴在徐朗胸口,林晓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羞得。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林晓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抱的死死的,忍不住去看身边的小徒弟。
致远已经十岁了,跟小时候不同,长得高高瘦瘦的 ,此时窝在徐朗的怀里却像是个树袋熊似的挂着,他捂着小嘴嘻嘻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林晓恼羞成怒,“致远你敢笑我,是不是找打?”瞧她气鼓鼓那样儿,还真有几分不讲理的架势。
致远忙不迭的摇头,“师傅没有,没有,我真没笑你。”说完又咧开小嘴笑。
徐朗睁开眼睛,看着怀里这一大一小,忍不住一人脸上亲了一口。
“吧嗒!”
“吧嗒。”
一大一小同时红了脸,致远忙不迭的爬起来,“爹我先出去了。”这么大了还被爹当成小孩子,可真够丢脸的。
林晓磨牙,“起来。”让她在徒弟面前丢脸,混蛋徐朗。
“不要。”徐朗放肆的抱住怀里丰满的小丫头,心里美滋滋的,愉快的表情慢慢爬上脸颊。“丫头,就要迎娶你过门了,真好。”他等这天都等了多少年了。
“那可不一定,我现在还没想好呢。”趁着徐朗愣神的功夫,林晓从他怀里爬起来,懒洋洋的靠墙坐着,她淡淡道:“我现在觉得嫁给你未必是什么好事儿,我现在想考虑考虑了。”
林晓从不是那种没事儿使使小性子的人,她说这话就是真的有问题了,并不是闹闹情绪那么简单。
徐朗腾的坐起来,“是因为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