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换了一身男装站在温暖的教室里给几个孩子讲课,除了致远、白清风和唐越之外,铜锤和小六子每次也过来旁听。
林晓讲的东西天马行空的,并不拘泥于一格。她的课堂可以提问可以有不同的见解,大家更多的时候像是兴趣课堂在讨论。偶尔也会讲一些历朝历代的风土人情或者国家大事。
以前林晓教致远侧重的是广博的知识面,现在知道这孩子将来要做皇帝,她就侧重那些朝代上发生的大事儿,她不说怎样是对或错,只是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十一岁的致远已经有了判断的能力。
林晓最近讲的是清朝闭关锁国的事儿,几个孩子都有点儿激动,特别是听到本来强大的清朝被人赶超的时候,一个个的小脸憋得通红。
“好了,歇一会儿,你们也出去透透气。”讲了三刻钟林晓口干舌燥的,趁着这机会她也歇歇。
门外吴先生摇着扇子进来,“没想到世子夫人竟然知道这么多的典故,只是,恕我冒昧,清朝是哪个朝代?亦或是哪个番邦小国?。”
自从上一次在宫里输给林晓后,这几日吴先生有事儿没事儿就在林晓眼前晃。林晓知道他是想知道那道题目的答案,却故意装糊涂。
说起吴先生这人,看着一副儒雅的样子,却不是那种老学究。林晓听过一些他讲课的内容方式,跟她有些像,不是一味的灌输什么,讲解的也都是大齐王朝各地的风俗民情,这让林晓对他的好感大增。
吴先生这个人虽然有点儿恃才傲物,不过人家还真有几分本事。棋艺精湛,书法也很有名,就连唐震天给儿子新安排的那个大儒师傅都在这方面自愧不如。
林晓眼皮抖了一下,“什么都不是,就是的国家。”林晓不想在这件事儿上多说。转而问起其他事儿,“今儿不是吴先生休息吗,我看梁师傅也出去了,您没出去走走?”这几个人家似乎都不在京都。人就住在长兴侯府,不过没课的时候也会出去走走。
“京都早些年住过一段时日,四处看看也就够了。”吴先生犹豫一下,“不知道我可否在这里听世子夫人讲课。”他虽然不认为林晓比他高明,却觉得林晓说的很多东西都很新奇。抱着好奇的心思他就过来了。私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长兴侯府这位世子夫人或许比他想象的更高明一些。
林晓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些人以后可能都是自家宝贝徒弟的班底,多让他们知道一些错误的做法,以后遇到同类的事情也能有个借鉴。
也不知道怎么的,随着吴先生的到来,下一次林晓讲课的时候,那位梁师傅竟然也坐进来了。他也没跟谁打招呼,就坐在角落里。
林晓就纳闷了,你说你一个武夫。听这些合适吗?
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林晓很大度。所以等三个先生凑齐的时候林晓也是一脸淡然,该怎样就怎样。
白清风私底下跟致远和唐越说,“我觉得师傅好厉害,三位先生都听师傅讲课,这样他们算不算是咱们的同门了?”下次再想打人的时候就该想想了吧。
唐越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轻易不开口。
致远倒是一脸淡然,“只是因为师傅讲的跟其他先生不一样而已。”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愈发赞同师傅。
小孩子吗。哪怕是世家大族的孩子,在读书这件事儿上依然有懈怠的时候。大概都是男孩,几个孩子在梁师傅的课上很认真,吴先生讲的东西新奇了几个孩子也爱听。只是那位代替老先生来讲经史子集的先生偶尔灌输一些为君为臣之道时就会让孩子们犯困。
接替老先生的这位七十多岁了,虽然不像是老先生那样古板,却也是个做事有板有眼的。他不好罚致远,两个伴读就惨了。
白清风和唐越两个人一天之内挨了两次打,孩子手心都肿了。林晓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孩子不认真偶尔说服教育也不听。吓唬吓唬也是正常的,自己以前还打过致远呢。可是孩子被打坏了可就不成了。你打可以,男孩子嘛,都皮实,拍两巴掌都没事儿,可你给打坏了那就不是教育是虐|待了。
林晓没有气鼓鼓的找那位先生说理,却在第二天讲课的时候讲了关于儿童被虐|待的事实,还详细罗列了虐|待与训斥的区别。效果不知道怎么样,反正接下来两个伴读的小手消停了几天。
小东得到林晓的授意故意在那位先生经过的时候说起清风和唐越的惨状,“天可怜见的,还都是孩子呢,手心都被打肿了,写字的时候握笔都疼,还怎么好好读书啊。”
也幸好这位先生年纪虽大却是个能听劝的,之后虽然偶尔也拿戒尺敲两下,却没再下重手。孩子们都十岁左右,世家的孩子从小懂得多,别看两个孩子不大,也知道这陪着未来的太子读书,如果表现不好将来可能连累家里。所以每次哪怕师傅只是象征性的敲打两下,他们之后也会十分努力,很怕被人比下去。
对于现在这个结果林晓是满意的,孩子还要读书,你偶尔吓唬吓唬也就是了,这么老大还老是靠着打孩子起到教育的目的,可就有点儿失败了。小孩子吗,特别小的时候懂得少你偶尔教规矩板板毛病打两巴掌吓唬一下也打不坏,太大了孩子有了自己的思想,再打不但起不到效果,还有虐|待的倾向,实在没太大必要。
骨子里林晓就是个护短的人,自己的孩子自己打可以,旁人谁都不能打,也没资格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