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别的算咋回事儿,要是就说李显,那也……”周禹被最后这段隧道尽头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尹卓冉只是说了句“你知道只有十二个就可以了,别的以后再说。我们进去。”
经过这几段“廉价”的隧道,来到终点,眼前却是两扇汉白玉石门,石门两侧是一对古怪高大的浮雕,浮雕上的人身体细瘦高长,穿着古代的衣服;头上有发髻,最奇怪的是那张脸,像是带着一个梯形的面具,两个眼睛是向外凸出的,有成人的拇指那么长;双手以奇怪的姿势握着一只鸟——竟然就是周禹和尹卓冉在旧工厂地下,看到的那只大|鸟的迷你版。
石门上的浮雕却很简单,一扇门上六个,共十二个长须垂脐、头发散披的男性形象,身上也一样是看不出哪个朝代的衣服,大概都是宽袍长袖,每个人手里也都捧着个眼睛形状的东西。这十二个人,面容、服饰、动作、表情全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颜色,不知道雕刻的人用了什么法子,是上了色还是嵌了什么有颜色的东西,做成现在两人眼中这组十二色的“多胞胎”浮雕。
周禹不禁伸手摸了摸,那些小人儿的浮雕,竟然比留白的地方,要凉一些。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单是这个门,也是比隧道要古老很多的东西,那就是说,修建这些隧道就是为了通往这扇门。周禹看了眼尹卓冉,只见他稍用力地推开了石门。
随着尹卓冉抬手一推,里面透出的蓝光,让周禹不由自主地震颤,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来里面这个东西,已经给自己留了个头皮发麻的后遗症,“这叫啥?幽闭恐惧症?鬼晓得!”心里嘀咕着,细看里面的情况。
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空间,除地面是青砖铺就之外,四周墙壁及屋顶都是大小均等的石条砌筑而成,石条之间又用工字型铁栓衔接,铁栓和石条间的缝隙内灌满了熔化的锡铁汁。虽然空间不大,但整体给人一种坚不可摧也无路可逃的怪异感觉。
让周禹头皮发麻的,就是汉白玉石门对面的墙壁中心那个——八角门,形状同旧工厂地下的如出一辙,但比那里的大一倍有余,八个宽阔的边上,都刻有显眼的“♀”形符号,十字符号上的水滴形圆圈内,皆有一只荷鲁斯之眼。
虽然气味飘忽,但周禹还是嗅到了同样让他惊心的气味,心里骂了句我曰:“大……大哥啊,这到底是哪儿啊?怎么也有……那种猫?”他是隐约闻到了摩罗猫的味道,虽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腿软和尿意阵阵袭来,说什么也不敢往前走了。
他尚未完全自觉到自己已经能够通过气味,来感知很多常人无法觉察到的事物,因为在这个地下空间中的摩罗猫气味,普通人是丝毫嗅不到的,但现在的周禹,因为继承了巴斯泰托女神的力量之后,对这些气味有了过于常人嗅觉的敏感。
尹卓冉刚关好汉白玉石门,转过身说:“这里是我的住所、实验室、还有仓库。下午你去辞职,今晚就搬来,住在这里。等我走后,你身体的改变、需要学习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地面上生活。”
周禹抬头看看石室顶上巨大的蓝色八角石光灯,眼里满是恐慌和迷惑。刚才在隧道里强装的镇定、潇洒,全都撑不起来了,只等着尹大哥带路,才好跟在他后面走。“大哥你跟我说说呗,这里到底是哪儿?是个密室还是什么?怎么这么大?这儿啥也没有,咱们咋住啊?”
尹卓冉敏捷地一跃,跳进了墙壁上离地约一米的八角门,周禹四下一看,没踩没踏的,反而不好上,只能硬着头皮爬,尹卓冉伸手拉了他一把。“养老院的地面和地下,都扩建过,在我之前,这里的主人姓庄。我们还需要走一段,到那儿你就明白了。我先带你认识一些新朋友。”
“新朋友?这里还有别人啊?”周禹拍拍身上,其实什么都没有,一路走来感觉这里面很干净。他凭直觉和两天的接触,隐约感觉到,他问尹大哥的那些问题,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就盼着尹大哥什么时候给他讲个很长的故事什么的,不然的话,想得越多,脑子越他|妈乱。
尹卓冉不做声,只是带着他往前走。八角门内的通道给人的压迫感,和旧工厂地下的不同。因为当时周禹只有打火机、手机照明,能见的范围有限,心里主要是恐惧和好奇。而现在所处的通道顶,每隔一段就有盏很大的八角石光灯,全都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周围还有朦胧的雾气在扩散,通道直挺挺地看不到尽头,给人一种晕眩、心慌的感觉。
但周禹很快就注意到,通道两侧的墙脚,有很多正方形的小洞。心想这是干嘛的?通气用的?与此同时,他的十个手指又开始发痒,只能强忍着。走了一小段,尹卓冉停住脚步,周禹也站在原地,只见尹大哥一仰头,扯着脖子叫了起来!
虽然是在这样一个令人忐忑的未知环境中,但尹卓冉的叫声差点让周禹笑喷,他发出的声音是周禹所听过,学猫学得最像的,并且是那种叫|春式的“嚎叫”,回荡在通道里。看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学猫叫,周禹憋红了脸不敢笑出声,前|胸|后背剧烈起伏。尹卓冉叫了几声后,转头看他,愣了几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禹并不清楚,尹卓冉是因为想起当初刚学会召唤时的情况而笑。但两人这一笑,就让紧张的氛围轻松了不少。周禹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阵隐秘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