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哲看过很多武侠里写的,打拳打得啪啪响,反而只是些皮外伤,养一养就好了,反而是沉闷的响声可怕,因为每一拳下去,不见得见血,只会直接伤及内脏。/舒籛镧钔
陆维钧的拳头打在沙袋上的声音就是闷闷的,让他不由得站住脚,定了定神,豁出去了,深深吸了口气,昂首挺胸的走进去,看着陆维钧道:“我来了,陆总。”
往日安明哲见到他都恪守上下级的本分,是很完美的员工对待老总的态度,恭谨是必不可少的,可今天他直接目光平视陆维钧,丝毫不退让的样子,反而让陆维钧愣了下。
愣神也只是片刻,陆维钧心头的火很快冒出来,眼中隐约含着锐利的杀气,嘴唇却微微的勾起。
安明哲喉头动了下,陆维钧针砭一样的目光他不是不怕,可如今都这样了,退缩是死,前进也是死,既然都是死,那干嘛窝窝囊囊的?他胆子反而壮了起来,你瞪我?老子也瞪你,看谁瞪得过谁,老子以前在工地搬砖的时候也发过狠揍过包工头那个不三不四的小舅子,老子也是一条汉子!瞪了几秒钟,他又觉得自己戴眼镜特别的吃亏,隔了一层镜片,他犀利的目光肯定减弱了几分滟。
唔,如果自己真的要挨揍,这眼镜怕是又要遭殃,他是大公司老板的首席秘书,穿戴不能寒酸,配眼镜也不能像学生仔一样弄个两百块的,现在鼻子上架的这一副挺贵,坏了可惜。于是他取了眼镜搁在一边,用那双近视眼继续瞪陆维钧。
陆维钧在军队和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是个人精了,看见他那爱惜眼镜的模样,气得脑子嗡嗡响,特么的,这个极品小气鬼!可他又很想笑,眼神也没那么锐利了,安明哲心想,果然取了眼镜,瞪人有气势,看看,老板大人先绷不住了。(.
“安明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很难缠的角色?”陆维钧终于开了口胎。
“这话怎么说?”安明哲也和他一样冷着脸,哼,以为我不会装酷?你生气我还生气呢,被你们家强行的抓来当女婿,真是以势压人。
陆维钧顿时有些囧了,这人的举止出乎意料,如果是平日里那样低眉顺眼的,他还好收拾,毕竟心虚的人是任人拿捏的。
现在怎么办?
和未来妹夫梗着脖子吵?这失了风度。揍他?他今天把这厮弄过来也不过是吓唬吓唬,没打算动,这件事也不完全是安明哲的错,为了个乌龙打人未免太小气。
“你没少和陈助理抱怨我这个上司,是不是?说我脾气坏,又苛刻。”
安明哲没法否认,那次加班到深夜,和陈助理一起下班的时候忍不住互相吐了点苦水,谁知陆维钧从后面走来,听见了,把两个人抓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那我后来对你好了,你也不满意,还怀疑我——”他都说不下去,呸,真特么的恶心。
安明哲已经豁出去了:“你就是那种严厉的性子,忽然转性了,又瞒着我原因,我自然会莫名其妙。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维钧被噎了下,心头大怒,一拳捶在沙袋上,扑的一声,沙袋外皮居然破了,里面的沙子簌簌往外流。安明哲腿也抖了两抖,真真真可怕!
“是你脑子有病!如果换成别人,想必会十分高兴,更加卖命的工作,偏偏你想得那么歪!”
“我是想得偏了,可你莫名其妙的送我东西,陈助理他们几个都没有,我怀疑一下又怎么了?现在搅基成风,我不能不防。”妈的,都这样了,决不能退缩!
“你还有理了?”
“我是有理由怀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还是你对我讲的。再说,我不是也没怎样么?我工作不尽心了?我办事不得力了?”
“你简直欠揍!”
安明哲挽了挽袖子:“想打就打,男人之间的矛盾拳头解决最爽快!那天你喝高了抱着我又亲又叫宝贝的,还怪我乱想,我还想揍你呢!”
今天的安明哲简直疯了。陆维钧气得牙痒痒,一把揪住他领子就压在了地上,膝盖顶着他小腹,另一只手掰着他的手腕,这样高明的擒拿手法,只会瞎打的安明哲自然没法抗衡,不过肚子虽然被顶得疼,还是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陆维钧肯定也不能真的打人,就这样盯了他半天,放开他,说道:“的确有点胆量,真不怕死。”
安明哲从地上爬起来:“怕死不是共·产党。”
陆维钧又晕了晕,忍住气道:“我见到你就想揍,这几年你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安明哲心痛得很,老子的大有前途的工作……
“但是炒了你,海渝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年你就暂时停职,滚去进修。”
“进修?”安明哲愣了下。
陆维钧指着他鼻子:“培养你这么久,炒了简直是把以前的心血浪费了。海渝不想从商,你这个小舅子就担起她的家族责任吧!你今后要处理的事情只怕更多,甚至会代我照管公司,小小一个硕士,传出去不好听,滚出去给我镀金读个博士!”
“我还没答应那丫头!”
陆维钧微微眯眼:“今天你在飞机上都叫了老婆了!”
“口误!”安明哲又想呕血。
陆维钧毛了:“你口误得随便叫人老婆?”
“喂喂喂,你不是说,不会干涉我和海公公——啊不,陆海渝的事情?”
陆维钧冷笑:“那是我婚礼,我不想因为这事闹得鸡飞狗跳,那不过是稳住你